回督軍府的路上,龍瑾瑜滿腦子都是母親的話。
“晏北權是個好男人,值得托付終身......”母親的話再清楚不過,就是想讓她好好和晏北權過下去。可是那個男人會麼?對於那個男人來說,權利、仇恨、大義才是他想要的吧!
看著車窗外再熟悉不過的街景,女孩兒想到那天晚上男人為自己擋槍受的傷,這幾日隻見了他一麵,連他的傷怎麼樣了都不知道。
“蕭副官......”女孩兒叫了一聲,坐在前麵副駕駛的蕭放回過頭來,看向道:“夫人有何吩咐?”
“我...”龍瑾瑜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接下來的話,她感覺的出來蕭放對她的態度。
“夫人有什麼事直說就是,少爺吩咐過,隻要是夫人的吩咐,我們必會照辦!”晏北權讓他回來送龍瑾瑜會娘家,並且告訴他,龍瑾瑜如果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她。
“督軍的傷怎麼樣了?”用了很大勇氣女孩才問出這句話,蕭放意外回頭,正對上那雙澄澈清明的眼眸,那雙眼睛裏很幹淨,即使閱人無數的蕭放,也看不出一絲渾濁。
“沒什麼大礙了!”蕭放回答,不再看她。麵對著她,蕭放總會想到晏家和龍家之間的仇恨,會為少爺感到不公平。
默默點了點頭,女孩兒總算放了點心。
“對了...督軍以前是不是受過傷?”龍瑾瑜突然想到,新婚之夜她親眼看到男人表情痛苦的捂上心口,她敢斷定,晏北權身上一定不止一處傷!
猶豫著,蕭放停頓片刻才道:“是。督軍前段時間受過傷!身體裏還有金屬物沒有完全取出來......”
“為什麼沒有做手術?”她急問出聲,剛才的膽怯已經完全忘了。
“已經聯係大夫了,手術風險太大,所以要聯係國外最好的醫生!你也知道,這兵荒馬亂的,都是往外邊跑,誰會願意回來?!”國內硝煙四起,但凡有權有勢的那個不是爭相恐後逃離這個烽火硝煙的地方,誰會願意回到國內,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女孩兒默認了他的話,如今國.內時局動蕩,敢回到這裏給一個軍閥做手術的能有幾人?想到這些,晏北權為她擋下一槍的情景再次浮現眼前,龍瑾瑜心中莫名猛地一沉,當下開口:“帶我去軍營— —”
她要去軍營?蕭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明白她去軍營能做什麼。
“夫人— —”
“不必多說了,你既然叫我一聲夫人,就證明你認我這個夫人。我好歹學是學醫的,去了還可以給他看看傷。”龍瑾瑜的醫術蕭放聽說過。就連個簡單的包紮都是生手,蕭放不相信她去了能做什麼!
“我的實踐是毫無經驗可言,可是我的理論課在盛華是第一名,你就相信我一次吧!”龍瑾瑜沒有撒謊,她在是盛華學院醫學係的高材生,理論課沒有人能比得上她。
“蕭副官,你難道害怕我害了督軍?”龍瑾瑜直白的話,讓副駕駛的男子臉色瞬間一白。蕭放不否認他的確懷疑過,但是他更相信自家少爺的眼光,少也不會娶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進府。
“去營地。”蕭放冷聲說出三個字,龍瑾瑜本來凝重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她是在賭,賭蕭放會不會信任她,她雖然是個外行,但也知道軍隊營地外人是不可以隨便進入的,哪怕是軍人家屬。蕭放能答應帶她進去,就證明他已經相信了自己!
不知道墨黑色的轎車在路上行駛了多久,她隻是發現越走,人家越稀少,北軍軍營坐落在北華城的最北麵,是一座中西合璧、序閣環繞、精致大氣、古樸典雅的老式建築。
與其說是軍營,倒不如說是一座軍政辦公大樓,而晏北權和北軍的所有將領就在這裏辦公,處理北軍一切事務。軍樓後麵是一排排的士兵營地以及訓練營,此時的晏北權正在後麵帶兵訓練。
春雨綿綿,黑色的轎車被雨水打濕,洗刷的格外幹淨。一路暢通無阻的駛進北軍的軍部,在軍政大樓前停止。蕭放下車,為坐在後排的女子打開車門。
“夫人,下雨了。要不還是進去避一避吧!”雖然勸著龍瑾瑜躲雨,而男子自己還站在雨中。
拒絕了他的好意,龍瑾瑜拉了拉衣領,從車上走下來,沒有一絲猶豫。區區一點小雨怕什麼,想想萬千鐵血戰士正在為了保家衛國,而艱苦訓練,龍瑾瑜便什麼苦都不覺得了!
“沒事,還是帶我去找督軍吧!還有麻煩你找些檢查身體用的器具,我給他做個檢查。”吩咐完這些,女孩兒不再多說什麼,等著蕭放前麵帶路。
蕭放見拗不過她,無奈搖了搖頭,隻得帶著她朝訓練場而去。
北軍訓練場,北華城最大的,最寬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