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一眼一臉壞笑的秦大師長,蕭放在心裏打賭,這家夥肯定憋著什麼壞水呢!
坐在車後坐的晏北權看似不在意,其實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想說什麼直說,再把自己憋壞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車內響起,讓前麵的兩個人不覺身形一挺。
確定他沒有後話,秦海川才強忍著笑意,幹咳兩聲說道:“小權子,你就沒發現那裏不對勁?”聽到這個稱呼,晏北權冷峻的麵容瞬間黑成了鍋底色。也隻有秦海川敢這麼叫他,仗著自己的輩分,總是胡亂給他取外號!
而秦海川才不管男人的臉色,自顧自地嘮叨道:“堂堂北華督軍晏北權,滿臉柔情的攬著一個女子,還傻笑,你說,青杉你說對勁嗎?反常,絕對的反常!”唇線輕抿,晏北權順著他的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笑了?還是傻笑?
也許吧!不知道有多久,自己沒有這麼安心過。感受著那窩在自己臂彎中的那一團,總能讓他莫名心安。越接近督軍府,男人越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一下子飛過去。
‘家’這個字眼,曾經定格在他十幾歲的時候,那一年晏家慘遭滅頂之災。從那一刻起,家已經從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創傷,還是難以愈合的痛。
而今天,他竟然下意識將督軍府想成家,想要迫不及待帶著她回家——
經過秦海川的提醒,一向沉默寡言的蕭放也似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點點頭道:“我也覺得少爺變了,會笑了——”清楚晏北權脾氣的他沒有多說,餘下的話停頓了下來。
“我以前不會笑麼?”晏北權輕蹙起眉心,看著駕駛坐上的人,詢問道。
“嗯……少爺的笑很難得……”蕭放直白的回答,差點讓秦海川笑噴。他就知道,蕭放老實的厲害,尤其是遇上晏北權,根本不會撒謊。
蕭放與秦海川本以為他們這麼說,晏北權會生氣,卻沒想到男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說了一句讓他們不可思議的話!
他說:“以後不會了——”
不清楚他話裏的意思,蕭放與秦海川相識一眼,均是一臉茫然。
以後不會了!他已經答應女孩兒試著讓自己將仇恨放下,也答應了陪她去見周芷蘭。
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說到做到。他認定的女人,不管怎樣,他都會護到底。至於龍、晏兩家的恩怨,不管馮老二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願再去追究,這一次,就一次,讓他為了自己喜歡的人,無所顧忌一次!
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女孩,男人微微闔上眸子,閉目養神。
從後視鏡偷瞄到這一幕,秦海川無奈一笑,一串悅耳的口哨從口中滑出。
“閉上你的嘴——”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響起,秦海川覺得自己背後一寒。
“果然有句話說的沒錯,重色輕友。晏北權呀晏北權,你小子就是這種人,這還沒抱得美人歸,就忘了兄弟了!我真替這小丫頭擔心,這麼天真無邪的,萬一被某個大灰狼吃幹抹淨,還死心塌地跟著他咋辦——”自顧自喃喃著。秦海川不知道,他身後的男人那雙清冷的眸光,幾乎能把他凍成冰塊。
“咳咳……”蕭放幹咳著,提醒他適可而止。
秦海川自言自語夠了,無意一個回頭,在看到晏北權那雙冰眸子時,愣在當場。
“秦大師長不是我沒提醒你,是你自己找死的……”他求助地看向蕭放,誰知道得到的竟是蕭放的嘲笑。蕭放平日就像一塊木頭,木納,沉冷?。此時耍逗起秦海川,一點都不遜色於有著花花.公子稱號的秦大師長——
就這麼一路駛到督軍府的大門口,墨黑色的轎車停下。蕭放率先下車,為晏北權打開車門。“怎麼著?你是打算抱下去還是把她丟在這?要我說這丫頭也真能睡,從進了北華城就睡著沒醒過——”秦海川痞氣地推門下車,對車裏的人道。
抱她下去不是不能,隻是這一路上,都是她在細心照料著自己。雖然龍瑾瑜對他始終有些疏離,但是她能做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很不易了!
沉思數秒,男人揮了揮手,示意蕭放重新關上車門,直接將車子開進大院。
“哎……我呢?送我回去……”車子開動,秦海川不顧形象地大叫著。他還指著晏北權的車送他回府的,現在看樣子是不可能了!這麼想著,他越發看不透晏北權了,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那個男人還有這麼細心柔情的一麵呢?
透過玻璃,晏北權回頭看了一眼被甩在大門外的秦海川,淺淺上揚唇線,沉聲道:“派人送他回府——”
“是。”有了他的吩咐,秦海川回府自是沒有問題。隻是耽誤下來,他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回到府裏,秦海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妹妹。隻是找了大半個師長府,都沒看到秦錦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