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說看到她就不會想起當年晏家的慘案?你能確定你對她不隻是一時新鮮,跟她相守一生?”沒有被反駁蔣夢雅變本加厲,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男人厲聲喝斷。
“夠了——”男人眸光清冷無度,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讓在場的人不覺背後一寒。
“這是我的事,你無權過問。我來,隻是想警告你,蔣夢雅你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所以以後少來管我的事——”
“你是在威脅我——?”蔣夢雅從未見過這樣的晏北權,狂野、冷冽、如一頭野獸。讓她害怕,讓她難以置信。
“晏世傑,你竟這麼對我?嗬嗬,自我回到北華,你從未說過一句好聽的,你這算什麼?幾年的感情又算什麼?”她嘶吼道,晏北權的話讓她抓狂。一把將帽子摘下摔倒到男人身上,蔣夢雅以往的瀟灑不複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瘋狂和憤怒,她氣,為什麼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為什麼晏北權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難道真的都是她錯了,是她不該離開麼?!
“如果你不想給你父親和蔣家軍惹麻煩,在北華最好老老實實做你的大小姐!”晏北權冷凜的話再次如一記重錘,狠狠打在蔣夢雅的心上。連連後退幾步,蔣夢雅淚目看著冷漠的男人,突地冷笑出聲:“蔣家...你本來就容不下蔣家,不必找什麼借口了......”
“那就要看你了!看在你父親是北軍元老,這件事我不會怪你,倘若是讓我再聽到有什麼閑言碎語從你這裏傳出,到時別怪我不念舊情!”晏北權說完,沒有絲毫留戀的拂袖拉著龍瑾瑜而去,留下蔣夢雅頹廢的做倒在地上,如一個棄婦般狼狽不堪。
在離開蔣家的時候,龍瑾瑜回頭望著身後被丟下的女子。雖然那時她家門口,卻比誰都要落魄狼狽,孤立無援。
“就這麼走不好吧......”雖然從晏北權和蔣夢雅的對話中,龍瑾瑜多少聽出了些緣由,也知道了他為何帶自己來到這裏。剛才一言不發地看著晏北權警告蔣夢雅,是想讓她長個教訓。現在看著地上那一抹狼狽身姿,她有些不忍心了!
“這麼憐香惜玉,要不你把她帶回督軍府?”晏北權麵容沒有一絲變化,說出的話更是冷沉。
“......”被他這麼拉著回到督軍府,晏北權便直接將她丟給了迎出來的璃兒,獨自回到了書房。
卻說晏北權帶著龍瑾瑜離開師長府之後,蔣夢雅躺倒在地上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看著自家小姐這個樣子,蔣府下人被嚇壞了!但是任他們怎麼勸說,蔣夢雅都是一言不發,除了止不住的淚水,蔣夢雅與行屍走肉無二般。
蔣夢雅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師長府的,更不知道下人在後麵追著她說著什麼。她隻是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好似要崩塌了一般,耳邊嘈雜的聲音像是要讓她的頭爆炸一般。
茫然失魂之中,軍人的天性讓她察覺到身後有人,緩緩回過頭,蔣夢雅兩眼無神,紅腫的如兩個核桃,看在身後的人眼中,竟是一陣揪心。
“季參謀......”她茫然之中認出了一身軍裝筆挺的男人,下意識叫道。
“不錯,還能認出來我。”季君默依舊不羈,清淺的笑容似有若無地浮在唇角。
“嗬,我又沒死,怎麼會認不出來.......”淡淡的話帶著滿滿的淒涼,獨自走在街道上的時候,她的確想過還不如死了。但是一想到父親多年對她的培養,她不能不孝!
“死,很容易。你是個軍人,口袋裏裝著槍,扳機一動,隨時隨地都可以解脫。但是你告訴我死能解決什麼?”季君默眸光深邃,凝著那張掛著淚痕的小臉,心莫名揪起。
“我......”被他說得無言以對,蔣夢雅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淒涼,絕望,讓人心疼。
“相請不如偶遇,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走吧!進去喝兩杯,我請你!”清朗的聲音帶著不羈,季君默紳士的側過身,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看了一眼季君默,又掃視了一眼酒樓,蔣夢雅沒有猶豫抬步走了進去。
沁澤酒樓與沁澤茶樓同名,隻因它們都是同一家旗下的。在北華,凡是沁澤字號的,都是百年老店,無論是裝修還是環境都是一流的。
蔣夢雅走在前麵,季君默慢她半步跟在後麵。兩個人均是一身藏青色軍裝,帶著沉冷漠然的意味。
見此,任是見慣了達官顯貴的堂頭(跑堂的頭)也是不敢大意,連忙親自招呼。
“兩位軍爺不知是吃茶喝酒還是公幹呐?”語氣熱絡的招待著客人,堂頭一臉笑盈盈的。
“今天不談公事,隻管好酒管夠。”季君默輕車熟路的開口,似是和這裏的人很熟悉一般。
“好嘞。”堂頭喊著話,笑盈盈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