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的命令,士兵一刻不敢耽誤地朝著裏麵跑去。
而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龍瑾瑜在聽到他提起馮老二三個字時,身形微微一僵,抬頭望著晏北權,目光帶著些許驚訝。
“他還活著?你讓我見他是什麼意思?”
“夫人一會就知道了。”他親昵叫著她夫人,峻容上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目光冷沉深邃。
不多會,跑到牢房最裏麵的兩個士兵去而複返,一左一右駕著一個衣衫邋遢的人走了出來。
左右兩個士兵軍裝筆挺,更把中間的人襯托的邋遢不堪。
破爛的衣服勉強遮體,長過肩膀的頭發淩亂不堪,將那張臉幾乎遮了個嚴實。
盡管如此,龍瑾瑜依舊認得出那個熟悉的身形。
當初馮老二不止一次找過龍家的麻煩,也是他說的龍衍康是害死晏家百餘口人的罪魁禍首。如此一 個人,龍瑾瑜想不記得他都不容易!
“嗬嗬,我說今天怎麼能出來了,原來是老熟人——”嘶啞的聲音如同破鑼一般,帶著冷笑。馮老二在看清是晏北權和龍瑾瑜的時候,突然放肆的大笑起來。
龍瑾瑜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可晏北權卻是清楚得很。
五年前,他編造謊話,將晏府滅門慘案嫁禍在龍家人身上。
這件事若不是晏北權,讓秦海川等人在黑白兩道多方打聽,恐怕到現在還是一個謎。
真正殺害晏家一百餘口的凶手,不是龍衍康,而是馮老二的親生哥哥,現在的馮軍師長,馮霸天。
“馮老二你笑什麼?”冷眸微微眯起,晏北權薄唇輕啟道。
“嗬嗬——我在笑我猜的對不對,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帶著這個女人來,是想讓她知道幾十年前晏家的滅門之事吧?”馮老二一語中的,晏北權並沒有顯得驚訝,反倒是冷笑一聲,似是知道他會猜出來。
聽著他們打謎語,龍瑾瑜秀眉緊蹙,目光在晏北權與馮老二之間流轉而過。
“姑娘,還記得我麼?”睨著龍瑾瑜,馮老二啞著聲音開口。
“幾年前,若不是令兄,我也不會得罪蕭放,更不會落到這步田地,龍小姐,好久不見呐!”提起 當初的事,馮老二一臉陰冷,看向龍瑾瑜的目光帶著狠毒的暗芒。
五年前,他受人好處,故意找龍瑾琰的麻煩,卻不想被北軍的人盯上,落進晏北權的手裏。
被逼著說出晏府滅門慘案的元凶,為了包庇親兄長,他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已經死了多年的龍衍康身上。
然而,這件事,晏北權並不相信。
他讓混跡黑白兩道的秦海川多方調查,才知道,真正殺害晏家人的凶手是馮霸天,而馮老二是馮霸天的親弟弟……
五年來,若不是想著為了有一天讓他將真相親口告訴龍瑾瑜,晏北權早就結果了他的性命。
對於馮老二來說,五年來,他過著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生活。
整個北軍監牢隻有他一個囚犯,所有酷刑似乎都是為他一個人準備的,整整五年沒見過天日,過著地獄般的生活。
一想到這些都是拜龍家人所賜,馮老二就對眼前的龍瑾瑜恨之入骨。
“當然記得,馮二爺都沒忘了我,我又怎麼會忘了您。隻是沒想到,你還活著。”目光森冷,龍瑾瑜一字一句冰冷刺骨。
聽著女孩兒的話,馮老二嗤笑一聲。破鑼般的聲音在昏暗的牢房響起,借著窗口透進的光亮,龍瑾瑜看著那張比幾年前老了許多的麵容上,盡是扭曲憤恨的神情。
“我當然活著,因為晏司令不會讓我死,他指著我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你——”馮老二將沙啞的聲音提高,即使被人控製著一雙胳膊,他依舊試圖掙紮著衝到龍瑾瑜的麵前。
“你再掙紮也是沒用的,既然說有真相要告訴我,那就說吧。”現在的馮老二如同失去理智的瘋子,被晏北權護著退後兩步,龍瑾瑜冷聲道。
“哈哈——好啊!我就告訴你,晏北權想讓你知道的,無非就是,你父親龍衍康與當年晏府滅門慘案並無關係,真正的凶手現在還在逍遙法外——哈哈——你想不到吧?”放肆的笑聲裏帶著陰冷,馮老二眸中染上猩紅,掃視一眼龍瑾瑜,又將目光轉到晏北權的身上。
“晏北權——你要我說的話我說了,不過我是心甘情願說的。殺你晏家人的是馮霸天,而我是馮霸天的親兄弟,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哈哈——”厲吼出這些話,馮霸天的笑聲更加放肆起來。
父親與晏府滅門案無關,龍家是清白的……
得知真相,龍瑾瑜神情恍惚、呆愣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