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一觸即發,北江外的扶桑軍隊虎視眈眈。
戰火紛飛,與北華隻差一座北華橋。
城外烽火,殃及池魚。
隻是,當適亂世,但凡有點職.權的人,無不是盡力自保,又有誰能想到城內外的百姓過著怎樣民不聊生,流離失所的日子!眼瞅著以往繁華古老的皇城,落得如今冷清落寞荒涼,晏北權的心如同刀割。
身為北江總司令,北軍三軍統帥,卻隻能眼看著百姓受苦,那種滋味比當初身受重傷,還要痛上不知多少倍。
隨即,他喚來蕭放,讓他帶人盡量救助那些流離百姓,將他們安置起來。
隻是,北軍能力再大,也是軍,軍.用物.資本就不寬裕,又發給百姓,麵對著城外虎視眈眈的敵軍,就是蕭放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少爺,眼看著北軍自身難保,糧食彈藥均不充足,你還讓我接濟百姓……少爺,兄弟們……”他本想說,北軍兄弟們還在往外省食欲,可是看著晏北權冷沉的好似能滴出水一般的臉色,蕭放的話,停頓了下來。
“我們雖然是軍,前提我們也是人。北軍兄弟上陣殺敵沒有知一個慫的,他們是英雄,更是有血有肉的好男兒——”
提起北軍眾將士,男人那雙淬了冰一般的眸子閃過暗芒,深邃沉冷的不見底。
站在大書房中 ,男人一身將帥軍裝筆挺有型,輪廓分明的冷峻麵容上,五官英挺俊傲。
從書桌後麵走出,晏北權伸手一指自己,再次冷聲開口:“北軍兄弟多為北江人,有許多流離失所的百姓,就是他們的親人,身為北軍主帥,看著弟兄們的父母受罪我怎能人忍心?身為北江總司令,我又怎能看著百姓流離失所不管?”
“青杉,我們做軍人無非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如今連百姓 ,家人都保護不了,又如何對得起這身軍裝?”男人的話字字擲地有聲,拳心緊了又緊,冷峻的眉宇間顯示著男人的隱忍。
他已經忍了很久了,自從北軍與扶桑最後一次交火,扶桑軍隊人多勢眾,他的北軍不足扶桑的三分之一,寡不敵眾,北軍元氣大傷。
不得已,他才會答應宮本雪子,與她訂婚,暫緩北軍一觸即發的戰事,給北軍重整旗鼓時間。
明知宮本與自己訂婚,是有目的的,晏北權也不得不答應她。
本以為,這樣可以給北軍爭取足夠充足的時間,來收購糧食,購買彈藥。
卻不想,龍瑾瑜的出現,打破了這一係列的計劃!
龍瑾瑜出現,宮本雪子怕她壞了自己苦心經營了幾年的計劃功虧一簣,所以才狗急跳牆,綁架龍瑾瑜,還想借此機會,解決了北軍的兩大得力幹將,龍瑾琰和秦海川。
但宮本雪子沒想到的是,晏北權早在剛知道龍瑾瑜回到北華之時,便讓蕭放安排人,暗中保護龍瑾瑜,也監.視著宮本雪子。
“是少爺,青杉這就去!”晏北權的話他沒有辦法反駁,他說的是事實,烽火亂世,最苦的就是百姓。
若是連他們都不管,還有誰會管?
點頭應下,蕭放轉身準備出去,剛剛走到門口 ,就見司令府邸的警衛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什麼事?”在門口攔下那個士兵,蕭放出聲問道。
“蕭副官,宮本特使來了,就在大門外——”被他攔下的警衛挺了挺身,如實地開口。
宮本雪子……
聽到是宮本雪子來了,蕭放麵色瞬間沉了下來。
少爺剛剛準備有所動作,宮本雪子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她來做什麼?
想不透這個女人的目的,蕭放回身望了眼站在書房內的高峻身形。那抹山一般筆挺高峻的身形,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沉重滄桑。
從晏府被人血洗滅門之後,他就在沒見過自家少爺露過笑臉。隻有龍瑾瑜出現之後,他家少爺才真正像一個正常人,會笑,會生氣。
可是,龍瑾瑜就像渾身長滿了刺,總是傷害自己,更是傷害少爺。
本以為少爺娶了龍瑾瑜,對她百般嗬護會贏得她的真心,卻不想倔強的龍瑾瑜毅然跳下北港,從那以後生死不明。
五年來,晏北權如行屍走肉一般生活著,對龍瑾瑜的思念,他們作為兄弟的都看在眼裏。
曾經冷漠孤傲的男人,高高在上的晏北權,為了龍瑾瑜將自己這麼成這般模樣,這份情有多深可想而知!
書房內,晏北權似是察覺到門口的動靜,冰眸子微微抬起,朝著門口看去。
他的目光太沉冷,看到他的目光,蕭放便不敢耽擱,抬手將警衛打發下去,又轉身回到書房。
“怎麼了?”低沉的嗓音響起,晏北權踱步到書桌邊,從煙盒中抽出一隻煙。
煙草的味道散漫整個書房,隔著灰白色的煙霧,蕭放看著那張絕冷沉寂,不帶一絲表情的麵容,唇瓣微微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