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最後的陪伴(一)(1 / 2)

保家衛國四個字說出,讓晏北權麵色一沉。

的確,現在正是需要身為軍人的他們保家衛國,抵抗敵軍的時刻。可是,他卻?身受重傷!

“保家衛國?身為總司令,我現在這個樣子,談什麼保家,說什麼衛國!”男人的聲音冷沉,擲地有聲。

“把傷養好了,才能保家衛國。司令還是先放開我吧!”被他束縛在身前,龍瑾瑜盡量不觸到他傷口,小幅度的掙紮著,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與她相識相知不是一天兩天,晏北權又怎會不懂她那點小心思。

攬著她的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更用力,強行扭過女孩兒的視線,晏北權眉宇間帶著冷冽地睨著那張清致的臉龐。

毫無防備地被他扳過頭,龍瑾瑜目光中染著厭煩的對上一雙漆黑勝墨,深不見底,銳利如鷹隼般的冰眸子。

晏北權目光深邃,幽深的像是沒有底的深淵,又好似帶著吸盤,讓人一看見就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這雙眸子龍瑾瑜不是第一次見,可是每一次都想要淪陷進去。

男人那雙銳利深邃的眸光越發深沉,那張冷峻的麵容在瞳孔中漸漸放大,慌亂之中,龍瑾瑜顧不得他有傷在身,猛地將那抹高峻的身形推開。

“我給你熬點粥,趁熱喝了吧!”龍瑾瑜眸光低垂,將哪碗清粥往晏北權麵前推了推,轉身就要離開。

“龍瑾瑜,你到底在躲避什麼?你都已經選擇相信我從未傷害過龍家,為什麼還是這麼躲著我?”身後傳來的話,讓龍瑾瑜剛剛邁出的步子猛地停住。

身形微微一僵,女孩兒眸光半眯緩緩轉身,直直看著坐在病床上的男人,說道:“你早就醒了,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對不對?”這些她藏在心裏的話,除了在他昏迷的時候,再沒有對其他人說過。晏北權知道這些,龍瑾瑜能想到的隻能是這個男人一直在騙自己,他根本沒有昏迷這麼久,他一直都是在裝的!

“嗬嗬,你說我是裝的?”薄唇牽起一抹冷嘲般的弧度,那笑容帶著些許苦澀,晏北權深歎口氣又道:“你覺得我犯得著騙你麼?那可是真的刺刀,醫生也是真的為我動的手術。這點,你是醫生,不看別的,隻看傷口,應該看得出來吧?”說著,男人抬手便要掀開身上的病號服。

“你住手——”急忙喊出三個字,龍瑾瑜背對著他,有些手足無措。晏北權說的沒錯,她是醫生。

男人的傷她看過,很嚴重,根本不是裝的更不是假的。

“蕭放說我睡了三天,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像是又回到了從前。”

“夢到了我在外麵身受重傷,你為我擔心為我流淚,夢到了你不辭辛苦的為我生下小晏陽,夢到我陪你去醉香山,山上的楓葉還是那麼紅,紅的似血,在滿山大雪中,猶如紅梅盛放一般。”他的那個夢真的好長,夢裏像是把他們曾今發生經曆過的一切又重新經曆了一邊。

唯一不同的是,夢裏他隱約聽到了龍瑾瑜對他說,她相信龍家的事與自己無關,也聽到了她祈求自己不要死。那個夢讓他太過留戀,甚至都不想醒過來!

直到聽見蕭放說,龍瑾瑜真的陪了他幾天,他才肯定,那些在夢裏聽到的話不是夢,而是真的!是女孩兒真的說過……

“既然你都聽到了,也省的我再說了!晏北權,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也知道那都是宮本雪子做的,所以我不恨你了,也請你放了我吧!”語氣清冷平靜,龍瑾瑜就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既然事情的真相你都知道了,還不願意原諒我?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是哪裏對不起你?龍瑾瑜你若是不說清楚,我此生是 不會放手的,你是知道我——”

“一定要說個明白嗎?那我就告訴你——”目光沉靜如水,龍瑾瑜灼灼看著他,清婉的聲音似是被寒冰渲染。

“當初你娶我,不過是因為我是龍衍康的女兒,而你一直認為我父親是害你晏府滅門的凶手。從一開始,你和我之間就不存在感情,我不過是你用來報複的工具而已——”

當年,他娶自己就是為了報複龍家。盡管晏北權對她寵愛嗬護,從未虧待過她,但始終他們之間有著隔閡。

兩個人接觸的時間長了,經曆的事情多了,對彼此有了感情。龍瑾瑜是真的想將自己的心完完全全交給他,和他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可是,因為他,她失去了母親和大哥和小弟,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她失去了自己最親的親人,再也見不到了他們了……

“因為你,龍家幾乎家破人亡,你還要怎樣?我累了,我隻想平平靜靜過以後的日子,沒有你打擾的日子——”秀眉緊緊蹙在一起,龍瑾瑜凝視著男人沉寂的麵容,唇角是自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