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流風就不懂了,他們家這個沒錢沒權沒貌的臭小子,哪裏值得人家姑娘為他做這麼多?
果然,那臭小子踩到的狗~屎都是黃金做的,偏偏他還不懂得珍惜,真是……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雨後的空氣,似乎特別清新。
天嵐的情況,很是不好。
而且,最讓人抓狂的是,她跟本喝不進藥,君流風喂了一勺,結果都順著她慘白的唇角滑到了脖子裏,再喂第二勺,第三勺,還是一樣的後果……
她本來就病得重,現在還喝不進藥,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門外,悄悄探進來半個小腦袋,隻露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
君流風背對著門口,卻還是察覺到了門口的氣息,原本輕擰的眉頭漸漸舒展,繼而高挑了下。
他沒有聲張,隻是將手中的藥碗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然後轉身出去了,權當什麼都不知道。
君羨羽看了眼君流風離去的背影,輕手輕腳地溜進了天嵐的房間,站在床頭,打量床上昏迷的小女孩。
女孩好看的眉頭輕皺著,麵色蒼白得讓人不自覺憐愛,唇色發白,且幹裂,如同一朵即將枯萎的玫瑰花。
君羨羽忍不住抬手,輕撫著她淩亂披散在枕巾上的黑發,眸光中帶著憐愛,還有心疼。
天嵐卻沒有任何反應。
君羨羽端起床頭櫃上的那碗藥,還是溫熱的。
漆黑的藥汁,苦澀中帶著腥鹹的味道,著實令人作嘔。
他舀了一勺,送到天嵐唇畔,給她送進去。
結果,卻如先前一樣,藥汁都順著她的唇角流下去了,在潔白的枕巾上留下幾點黑黃的汙漬。
天嵐根本不能吞咽,這辦法,肯定無效。
君羨羽看著她慘白的容顏,皺了皺眉。
他想了想,自己湊著那藥碗喝了一大口,又苦又腥的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口腔,難受得他五官都糾在一起,差點一口全都噴在天嵐臉上。
但是,他忍住了,放下碗,君羨羽的唇貼上天嵐幹裂的唇,舌尖頂開她的牙關,一手托著她的後頸,另一手輕撫著她的食道,將藥汁給她灌下去。
天嵐整張臉也皺成了包子,本能地排斥這碗比農藥還難喝的藥。
她下意識地一巴掌揮了過去,想要拍開這味道的來源。
啪!
好清脆的一聲,響徹整個房間。
天嵐沒有意識,所以本能的反應下,她用了全力。
君羨羽的腦袋都被她打偏到一邊,些許還沒喂進去的藥汁全都噴在了旁邊的床單上。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君羨羽合理懷疑自己的臉腫了,明天肯定要留下痕跡了。
靠!
臭丫頭,你報複啊!
天嵐皺著眉頭,嚶嚀了一聲,連身子也跟著翻了下,疑似要醒來。
君羨羽被她的動作嚇得一愣,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要讓她發現他,來不及多想,他反射性地尋找最近的能藏人的地方。
床底!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閃過,下一秒他就鑽了進去,可床底灰塵太重,他剛一呼吸,就被嗆得咳嗽。
他連忙用兩隻小手捂住嘴,生生地憋住,憋得眼淚都出來了。
房間裏,卻是久久的沉寂,除了他和天嵐的呼吸聲,再聽不到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