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恨聲回道:“操!我他娘哪裏知道是誰?暈死在後院門口了,下人給抬了進來。你快瞅瞅,還沒蹬腿兒呢!”
大夫聞言,趕忙蹲下身子查看傷口。他解開漢子的衣服,見到傷口,查驗一番。臉色變得很凝重,開口顫聲道:“方…方爺!這…這是槍傷!會不會是…土匪?”
一旁的管家聞言,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沈方大罵:“操!哪裏來的這麼一尊大菩薩!”
大夫道:“方爺!治……還…是不治?”大夫臉色都變了。誰也知道躺著的是個什麼背景的人。普通人也不能吃槍子兒啊!
沈方為人仗義,略一思考便說:“操!還能見死不救啊?快治!麻溜的!”
大夫得到沈方首肯,便處理傷口,從中取出了子彈。然後在傷口上敷了止血消炎的草藥,接著將傷口包紮起來。最後伸出手,給漢子把了把脈,長歎一聲道:“哎……死不掉咯!得好好的養上一段時間。”
待處理完這一切,沈方隨即從身上取出一袋大洋,估摸著得有四五十塊。他伸手遞到大夫手中,鄭重其事地說:“這事兒還請守口如瓶。我不想節外生枝。還請務必答應!務必!”
乖乖,不得了!要知道做大夫一年也掙不了多少。這一袋子錢兒,都快他頂上一年了。他顫抖的握住手中的錢袋說:“方爺,您…您放心,我絕對守口…如…如瓶!”
沈方沉聲繼續說:“那就好,以後換藥還得麻煩你。診金另算!”
大夫聽到另算,心中竊喜,說話也不結巴了:“方爺,聽您的!您盡管吩咐。今兒個我就先走了。”
“嗯,這事兒就這樣,回吧!老陳,你送送大夫。從後院走!”沈方擺手道。
“是”
管家領著大夫離開。
畢竟一個受了槍傷的陌生人,住在家裏不是很方便。誰知道他是兵還是匪?又不能見死不救。沒辦法,沈方吩咐管家,在柴房裏搭了一張床,取來一些生活用品。就把受傷的漢子安置在了柴房裏,這裏平時很少有人過來。
處理完這一切,已經花了不少時間。沈方趕忙回到前院。客人們飯已吃完,桌子也收拾幹淨。院中還有不少人圍著幾張桌子,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吆喝著:“買定離手!”
原來是在賭錢,這個在大豐鎮很正常。有人家裏辦喜事,飯後賭兩把,無傷大雅!這已經成了當地的習俗。
吳鎮長和趙隊長也混在其中。見沈方過來,問道:“沈老弟,出啥事兒了?”
“小事兒,小事兒!下人缺管教。您今兒個手氣咋樣?”沈方笑問。
“哎…點兒背!輸了一點!”吳鎮長微微皺眉。
“趙隊,您呢?”沈方望著一旁的趙子亮問道。
趙子亮罵答:“他娘的!我比鎮長輸海了去了。操!真背!”
沈方聞言,哈哈一笑:“小賭怡情,小賭怡情!要不咱湊一局麻將可好?我喊上我家老二。”
二人聞皆答應。
沈方從人群中,拉出正在賭錢的沈正。二人走到一邊,沈方正色道:“一會兒,咱兩陪吳鎮長和趙隊長打麻將。你小子記好咯,隻能輸,不能贏!”
沈正雖然能理解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是心裏難免變扭。翻了翻白眼兒咒罵道:“操!知道了,又得喂白眼狼咯!”
沈方抬腳便踢,小聲嗬斥道:“你他娘的!小點兒聲!”
沈正側身躲了過去。
沈方吩咐管家在屋內擺好桌椅,牌具。煮上熱茶,取來上好的茶葉。還有瓜子蜜餞之類的吃食。便請吳趙二人入座。
這牌局對沈家兄弟來講,就是怎麼輸怎麼打。該贏的牌也要故意打輸咯。輸著錢陪著笑臉,沈正是覺得很憋屈。
一場牌局下來,吳鎮長和趙隊長人心情甚好。二人皆贏了不少,每人都得有好幾百塊大洋。
吃過晚飯,沈家兄弟二人站在門口送客。最後一個客人送走後,沈方喊上管家,二人跑到柴房。那個漢子依舊昏迷。沈方吩咐管家又給漢子多加了床被子,生上了爐子,讓柴房內暖和不少。且讓管家多照看些。
回到前院,沈方吩咐下人們收拾。自己便上樓了。進入房中,張伊正在哄閨女睡覺。沈方抱怨道:“他娘的!今天還真夠忙的,累得夠嗆。跑前跑後的。操!”
張伊抬頭,皺眉輕聲問:“方哥,我問過老陳了,後院那個人,你準備怎麼辦?”
沈方長歎一聲應道:“哎……能怎麼辦?還能見死不救?咱做不出那事兒!我看,等那個人醒了再說吧!”
張伊低下頭回道:“嗯,這些事兒你說了算!但願沒有救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