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曆史係的專業人士,通曉中外,知識淵博啊!”康祥習慣性地拍了拍我的腦袋,笑著說道。
“不是我知識淵博,是日本曆史上出名的天皇也就是明治天皇了嘛,當然除了那個中國人恨之入骨的二戰時期的昭和天皇。”我笑著回應道。
“行了,你這張厲嘴啊,說話從來都不留情麵,直戳人心窩子,咱好歹現在還在這日本人的地盤哪,低調點低調點啊!”康祥似乎對我的直言快語有些無可奈何。
“放心,我講的是中文,有什麼關係?”我調皮地向康祥眨了眨眼睛。又再一次抬起頭認真審視著這個日本曆史上的千古一帝。
眼前的明治天皇,仿佛真人一般,向他生前無數次做的那樣深情地看著此時充滿著現代氣息的日本東京。這個由他而始由江戶更名為東京,並遷入建都的城市,也是由他而起,實現了近代以來的騰飛,成就了國際化大都市的美名。
“想什麼呢?”康祥看著沉默不語的我忍不住問道。
“我是在想,明治天皇的大略實現了日本如神話般的騰飛。可惜同一時期的中國,卻因為清朝的腐敗和光緒帝的軟弱,隻留下戊戌六君子的悲壯和短命的如笑話一般的百日維新。要是光緒也是如康熙帝一般的千古一帝,不知道,曆史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你這是要把罪都算在光緒身上可不太公平啊!這閉關鎖國的政策可是由光緒的老祖宗雍正皇帝那開始的呢?要算賬你算漏了好多年呢。”康祥不樂意地和我辯駁著。
“算啦,曆史容不得我們假設啊,要都像我們想的,世界得亂了套了,咱們不也都不存在了嗎?”我笑著搖了搖康祥的胳膊說道。
康祥卻出神地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
“怎麼啦?”我伸出右手的五指,在他有些呆滯的雙眼前晃了晃,“想曆史想傻啦!”
康祥沒有回話,隻是突然回過頭安靜地看著我,帶著一絲懷舊的溫暖意蘊。讓我的心沒有來的一陣著慌。
“你,你想什麼呢?”我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心虛地質問著康祥。
“曉曉,我突然就想起,我們好久沒像剛才那樣了吧。好像第一次見麵時那樣,毫無保留,隨心所欲地暢談古今。現在想想,真的好久沒這種感覺了。”
“是啊,真的是好久了,第一次和你聊天的內容,我還記得呢。你說,你最喜歡聖祖皇帝的十三阿哥愛新覺羅胤祥,總想著像他那樣放浪形骸,張劍走天涯。”
“你啊,死都不肯跟我說實話,非要糊弄我說喜歡情種順治帝。”康祥學著我的語調,誇張地說著。
“那我沒騙你,我真的很喜歡順治帝嘛!我就喜歡情種怎麼滴啦!”
我和康祥你一句我一句地回憶著當日的種種,依舊有一種溫暖入心的難言的情懷。
很多時候,人們不願意回憶,因為回憶曾經的種種總會讓人忍不住地感慨。感慨時光太瘦,指縫太寬;感慨曾經年少輕狂,如今老驥伏櫪。感慨曾經的青春活力,現在的蒼茫無力;感慨,你終於到了感慨人生的時候。
而有的時候,人們卻總愛去感慨。因為回憶裏的人生,總是異常的純淨美好。回憶中總是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記憶中的你我如漫畫中的人物一般,仿佛時光永駐,你我停留在彼此最美好的年月。有翩翩風姿,若竹,有清靜笑容,若蓮。那般美好,你在亭中看風景,而別人,在風景中看你。
和康祥你來我往的一番懷舊式的調笑後,我又一次抬起頭,看著這位曆史上雄才大略,心比天高的日本的千古一帝,帶著一種與剛剛迥然不同的崇敬和懷念。這種感覺很是其妙。我居然有種視線模糊的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