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多遠,我就十分意外得遇到了兩個老熟人,隻是這熟悉得讓我有些不敢辨認了。
“曉曉?vivian?”隻見康祥站在我們不遠處,正有些吃驚地看著我們兩個,而身後站著的,則是一向在人前沉默內斂又冷靜自持的殷禛。
“康祥少爺,殷先生,你們好啊,上次在台北的展銷會上匆匆見了一麵,我還有些遺憾呢,沒想到又在這見麵了,還真是應了老祖宗的那句古話,叫人生何處不相逢啊。”Vivian在康祥和殷禛兩人走近的時候搶先出了聲,倒是消減了些許隱隱的尷尬和窘迫。不知為何,對著康祥,我還是有著些許的難言的緊張和壓迫感,總是沒辦法當做一個稀疏平常的普通人或是一個相交甚久的朋友一般看待,這著實讓我有些無奈。不過,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也是非常相熟的朋友了,不過聯想到vivian和康禟大少爺之前的關係,也就瞬間了然了。
“Vivian,你可是大忙人啊,我們怎麼敢沒事去叨擾你呢!”康祥帶著一貫的戲謔和痞氣笑著說道,那種油嘴滑舌透露著優雅不羈的氣度,是我曾經熟識的,隻是那些記憶,已經有著些許曠達的悠遠和蒼涼。正想著,殷禛也走上前,向vivian打了聲招呼,既而又十分詫異地皺著眉頭,看看我,說道:“怎麼你們倆湊一起去了?”
“怎麼,殷先生有意見?”Vivian調皮地打趣道,見殷禛的臉上露出相當配合的惶恐的神色,又笑著說道:“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們和曉曉的關係那麼好呢!”
“我們和曉曉的關係那可就是很有淵源了。”殷禛淡淡地笑著說道,一邊睥睨了一眼康祥,待見他一臉的尷尬和威逼他閉嘴的警示的眼神,這才莞爾一笑,沒有再接著剛剛的話題說下去,當然,他也精確無疑地收到了我的祝福眼神,笑了笑,看著我說道:“曉曉,你帶著vivian來這淘寶呢?”
為什麼每個看到我們的人都要這麼輕描淡寫地問一句如此具有諷刺意味的話?我惡狠狠地對著他那個快要憋笑憋的麵部肌肉抽搐痙攣的冰塊臉瞪了一眼,冷冷地說道:“沒呢,剛貓撲撲了一上午,就等著兩隻灰老鼠自投羅網呢。”
“啊?”我這話一出,倒是把一旁的vivian聽楞住了,而站在對麵的兩人則早已樂得笑不見眼了。
“喂,曉曉,你這多日不見,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見長啊!這是從誰那偷師了嗎?”康祥也一邊捂著自己笑得有些抽筋的肚子問道。
“從誰偷師?還不是你的好哥哥?”腦子裏不知為何浮現出康祀那個溫潤有禮,倏忽之間又變幻成戲謔找打的油腔滑調,帶著點憨豆先生的裝傻充愣,著實讓人抓狂到崩潰的地步,可我還總是這麼傻傻地上他的當,像個頭腦簡單的小白兔一般後知後覺,待好不容易醒悟過來,卻又看著他端著副奸計得逞的小人模樣,著實讓人狠得牙癢癢的,卻又有些無計可施。腦子這麼忿忿不平地回想著,不自覺就說出了聲,待到康祥疑惑地出聲詢問,才讓我如夢初醒,驚覺自己無意的失言。
“我的好哥哥?曉曉你說誰呢?我禟哥?還是祀哥?”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康祥提到康祀的時候,聲音有些許不自然的變調,似乎帶著試探的意味在裏頭,讓人聽著有一些不舒服的錯覺。抬起眼,看著對麵的殷禛也是一臉探尋的神色,這才醒悟過來,剛剛的那番話給有心人聽了去未免太過曖昧親密,連忙正色辯解道:“什麼呀,是康峨那個小呆瓜,每次和他說話都那麼顛三倒四的,都被他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