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山莊的暗衛果然不是吹的,三天後,便把離開了九道山莊一年多的向趙找了回來。
熊琛聽完暗衛低聲的回報,隻是抬了抬眼皮,淡淡道:“把向趙押到西廂去,我待會親自去見他。”
暗衛退去不久,熊趙拄著拐杖來見熊琛,言道手上的傷勢已經痊愈了七七八八,今早便帶領家人上山,專心挖掘,莊主請放心雲雲,熊琛倒也不為難他,隻是溫言勉勵一番,便讓他去了。
西廂房內,全身簌簌發抖的向趙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一臉森嚴的熊琛,他早已忘記了這個當年麵黃骨瘦的高挑少年了,兩年前山莊的奴隸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他身為奴隸管家,心裏自然是誠惶誠恐,所幸莊主並沒有嚴詞嗬責,隻是讓他把西廂清理了一遍,全部用來圈養豬羊雞鴨貓狗,他心裏憋著重重疑惑,埋頭幹了一年後,沒有了供他呼三喝四,隨意鞭打的對象,頗覺人生無趣,幹脆向莊主請辭,領了一大筆安家費下山享福去了。
前天他正在宜春院的暖房內和小林妹子喝酒調情,正心猿意馬時,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三個神情彪悍的漢子走了進來,在擺滿珍饈美味的圓桌前停住。
“向管家,還認得我們麼?”
向趙自然認得這三人,九道山莊的一等暗衛。
“三位兄弟,嗬嗬,哪陣風把你們吹來了?來來坐下,我們好好喝一杯。”
三人依言坐下,寒暄一番後,相互幹了三巡酒。
“向管家,莊主有事請你回去,事情緊急,現在就動身吧!”
向趙微覺愕然,正想問個究竟,忽覺眼前一黑,已是軟倒在地。
當他醒來,已是處身在這間潮濕陰暗的廂房內,憑著記憶,他認出了這正是以前那些奴隸居住的其中一間房間,想到那三個暗衛說的話,心內驚疑不定,莊主要見我,我自然不敢推辭不來,可也不必用這種手段擄我來此啊?
他在惶恐不安中渡過了十個時辰,正覺眼皮沉重,暈暈欲睡時,木門吱呀一聲,一道亮光透了進來,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陽光,站在他麵前。
“向管家,兩年不見,你身上的肥膘越來越多了,看來日子過得蠻滋潤哪!”
冷冷的聲音,冷冷的語氣,加上一雙冷冰冰的眼眸,向趙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你是誰?莊主在哪兒?我要見莊主!”
熊琛淡淡一笑,他站在向趙七尺外,沒有走近他的身旁,這個像肥豬一樣的男人,當年拿著兒臂般粗大的皮鞭,一次次地鞭打著自己的後背和小嵐羸弱的身軀,他幾年前便想把這頭肥豬生剖了。
隻不過那時勢不在自己這邊,隻能咬緊牙關,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痛楚,任憑別人魚肉,可如今......
不同了。
九道山莊早已換了天日,熊琛,這個往日裏不起眼的小奴隸,已經華麗轉身,成為天下聞名的九道山莊莊主,先前的莊主趙玉祥,已經淪為了熊琛的奴隸,而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相信翰皇理應知曉,兩年來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看來在這一代翰皇心裏,九道山莊在他心裏,並無地位。
“你要見我?”
“你......你是何人,我要見的是趙莊主!”
熊琛笑了笑,反手將靠在牆壁邊上的一張凳子拉過來,大馬金刀坐下:“向趙,你聽好了,九道山莊的莊主是我,熊琛,不是趙玉祥。”
“熊琛......熊琛?熊琛是何許人?這九道山莊可是姓趙的,不是姓熊的,這是天下皆知,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將我擄來山莊?”
熊琛神情悠閑:“天日皆可換,為何這山莊的主人不能換了?廢話少說,我問你,你可記得我是何人?”
向趙不可置信地看著熊琛,心裏自然是不太相信的,可給他的氣勢所攝,還是往牆壁邊上靠去。
“不記得了,小人在一年前已經脫離了九道山莊,不知道熊莊主今日把小人揪來這裏,有何貴幹?”
“向管家真是貴人事忘,當日你拿著皮鞭木棍站在西廂的庭院裏,大聲吆喝的威風哪去了?我在山莊六年,親眼目睹了有一百五十八個奴隸被你活生生打死,不知向管家可有記憶?你平日睡覺時,可會做噩夢?”
向趙驚恐地瞪著眼,全身簌簌抖動著,嘶聲分辨道:“我......那時聽命趙莊主,看管奴隸是我的職責,我是身不由己啊......熊莊主,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