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身不由己......可那些屈死是奴隸們可不會這麼認為吧?你為虎作倀了大半輩子,難道還想著善終嗎?”
向趙不停地往地下磕著頭:“熊莊主饒命,熊莊主饒命。”
熊琛雙指淩空一晃,向趙大叫一聲往後翻到,一對肥厚的耳朵已經被硬生生切了下來,鮮血淋了一臉。
“向趙,我問你,八年前有一個名叫花兒姐的牙婆子,經常給九道山莊送奴隸,是不是?”
向趙撫著頭臉兩側,全身抖了一會才低聲道:“花兒姐?是有這樣一個人,不過......不過後來這幾年,她沒和我聯係過,也沒有再送奴隸入莊。“
熊琛眸光一亮,沉聲道:“花兒姐有多少年沒有和九道山莊交易了?”
“......差不多......七八年了......莊主且容小人好好想想。”
向趙垂著頭看著從臉頰旁滴落在地的鮮血,強忍著臉頰兩旁錐心的劇痛,凝神想了一會,道:“大概有八年了,那年大雪還封著山,花兒姐送來最後一車奴隸,那時她還言道開春後會再送奴隸過來,可自那一次後,小人再也沒有見過花兒姐上山,也沒有送過奴隸來了。”
“你可記得花兒姐最後送上的奴隸是怎樣的?”
這次向趙回答的爽快:“那次送上來的是七男兩女,年紀都很小,不能幹大活。”
熊琛嘴角微微抽了抽,那年他和小嵐被淵州花兒姐持強送入九道山莊,一起困在驢車裏的,正是九人,七男兩女。
“莊主,小人說的都是實話......不知過往小人什麼地方得罪了莊主,還請莊主大人大量,饒了小人有眼無珠的錯。”
熊琛冷冷一笑,語帶譏諷道:“你的年紀真是活到豬身上去了,我給你一個痛快明白的死法,向管家,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如今九道山莊的莊主-----熊琛,正是當年被你棍棒皮鞭侍候過的小奴隸熊琛,看清楚沒?”
向趙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嗬嗬叫了兩聲,連忙以首觸地,顫聲道:“莊主饒命,莊主饒命,是小的錯,可當時小的是聽命於趙玉祥,這......罪魁禍首是他才對啊!”
熊琛厲聲道:“你們都一樣,一丘之貉罷了,向管家,今天我便為死在你手底下的一百五十八個奴隸索命,你去了陰曹地府見到他們時,再慢慢賠罪吧!”
“吧”字剛落,向趙喉嚨發出一聲低沉的叫聲,碩大的身子挨著牆壁慢慢滑到,雙腳蹬了幾下,隨即咽了氣。
破爛的木門吱呀一聲響過,一襲青衣的熊琛已是悄然而去,兩個麵無表情的暗衛走入屋子,將死透了的向趙抬起,扔到狗窩去了。
***
熊琛站在後山那個深不見底的洞穴前,洞內有乳白色的霧氣湧出,他心內微覺詫異,十四歲後,他便開始上山運泥,雖然不能走入洞內,可遠遠看見時,這個洞口都是黑黝黝的,掛在洞壁上的蜿蜒火炬,就如一排猙獰的怪獸之眼,讓他看了心裏直冒寒氣。
可今天他站在洞口,卻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流,雖然很微弱,可那感覺對他而言,是非常非常的熟悉。
這洞內藏著的究竟是什麼寶貝?真的如那位仙子所言,是她遺留在塵世中的一件物事嗎?
熊琛走入洞穴,洞穴很安靜,熊趙一家人已經深入到洞內深處,熊琛縱目細覽,看挖掘的痕跡,這洞穴開掘的時間至少已經有四五十年了,動用數千奴隸挖掘了幾十年,整座後山已經被趙家挖空了,如果真有寶貝也該現形了吧?
熊琛慢慢走了兩個時辰才走到洞穴底部,向趙正拿著抹布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他的五房夫人和十五個子女皆是滿臉疲累,拿著鐵楸在彎腰鏟土。
當的一聲,向趙的大夫人把鐵楸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幹嘛?還不快挖?”
“挖你個頭,老娘不幹了,你那天不是說要寫休書給我麼?來,現在就寫給我,我帶著孩兒們離開這個鬼地方,你這老鬼自己挖去吧!”
熊趙氣得臉色發青,指著大夫人喝道:“你這個賤人,平日裏我待你如何?如今我落難了,你想撇開我,門都沒有?”
大夫人毫不示弱,反手指著熊趙道:“我怎麼啦?聽說你如今的名字是熊趙,而我自幼結發的夫君名叫趙玉祥,嗬嗬!看來休書也不必寫了,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