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身邊的敵人?易璿靈苦惱的思索了幾天,期間去看了身體有所好轉的林頤和還處於驚恐之中的幻月。可憐了琦涵兩頭跑的照顧這兩個人,忙的連飯都來不及好好吃一口。
三日轉眼消逝,東宮一下子熱鬧起來,火紅的帷幕高高的掛上匾額,整個寒靈院的奴才也跟著多了一倍,一大清早易璿靈就被拉起來好好整理梳妝,說是不能丟了東宮和司馬清的臉。
“肅王爺攜肅王妃到……”門外的管家高聲報備著前來的賓客,許多沒有被邀請的京城官員也趕了過來,本來想簡化的壽誕似乎簡化不了了。
司馬清親自去迎接司馬澈,笑容堆滿了臉龐,一派兄友弟恭的好景象,以至於易璿靈出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易璿靈由水清攙著,隻是淺淺的福了福身子,嘴裏還是一句話都不曾說出口。早知道司馬澈會帶沈流月過來,易璿靈便借著兩兄弟交談的時候將沈流月引了出來。
“奴婢參見肅王妃。”水清恭敬的行了行禮這才開始轉達易璿靈的話:“我家娘娘想問您和林側妃娘娘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這是本妃自己的私事,應該不需要向太子妃彙報吧?”看見她,沈流月就想起了司馬澈將定情之物贈給易璿靈的事,心裏的不滿統統堆積到了臉上。
“回娘娘的話,這個自然不必,隻是我家娘娘想問,若是她病危或者垂死,您是不是願意搭一把手。”
易璿靈仔細看著沈流月的神色,當日中秋宮宴上沈流月對林頤的態度她是看在眼裏的,若她沒有猜錯,兩人關係匪淺。此刻沈流月聽見林頤病危或者垂死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話的口氣也不似剛才那股子帶刺的勁。
“她怎麼了?”
“回娘娘的話,林側妃娘娘就在頤芳閣,我家娘娘已經派人照顧了,可以的話希望您去看看她。”水清代為傳話的事情沈流月並不是看不出來,雖然覺得她一個堂堂王妃卻和一個丫頭這樣平等交談有失身份,但眼下林頤的事情咬緊,她也不顧的其他,隻好急急忙忙的撇下易璿靈趕去頤芳閣。
“安芸,司馬澈現在在哪裏?”支開了沈流月,易璿靈急忙趕回後院。安芸負責監視司馬澈的動向,此刻按時趕回來道:“和太子殿下交談了一會便往後院這裏來了。”
“好,你下去吧。”後院的湖心亭中,易璿靈手指輕輕撥動早已經準備好的古琴,音色清脆如銀鈴,顆顆從指間蹦出。《胡笳十八拍》的曲調漸漸迷了聽者之耳,那股子思想分離之痛宛如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水清佇立在一旁,手裏拿著一個長形的錦盒,小心翼翼護著盒子,生怕出一點紕漏。
琴聲雖然不算高昂,卻足以將在後院中遊蕩的司馬澈印了過來。常青樹下佇立多時的司馬澈知道一曲聽完才拍著手掌出現在易璿靈的麵前。
“曲精情更真,想來娘娘思想情切了。”司馬澈緩步進入亭中。方才聽見曲音的時候他就開始懷疑了,太子妃壽宴,絲竹管弦雖不可少但卻不會彈奏如此思念家鄉的感懷之作,這才改了方向往這邊來了。
四周的守衛早已經被易璿靈隻走了,此刻她的身邊就剩下水清。看了一眼絲毫沒有顧忌走進來的司馬澈,她假意讓了讓才道:“王爺不在前廳喝茶閑聊,怎麼有閑情逸致來這裏?”
“琴音美妙,將本王引了過來。不想竟會是太子妃在思鄉,是本王多有冒犯了。”司馬澈溫和的一笑,笑意直達眉梢。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想必剛剛監視她的小女孩也是出自她手,引他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讓他聽曲子吧?
“是我太不知禮了,竟然在這種地方彈奏。不過既然王爺您來了,本妃正好將這把劍原物奉還。”易璿靈從水清的懷裏接過錦盒,將司馬澈那夜所贈的短劍奉還給了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送出去的東西豈有退換的道理?”司馬澈麵露慍色,這把劍當初送出去不過是為了計劃她和司馬清之間的嫌隙,如今安插在東宮的人沒有得到他們之間有何不和的消息反而聽說司馬清越發的看重她了,這讓他怎能甘心呢?“難道是太子殿下容不得此物?”想想剛剛聽到的琴音,他越發的懷疑東宮的恩愛是個煙霧彈。
“怎麼會呢?”易璿靈擅自走出涼亭,曲徑兩旁滿是即將凋零的秋菊,此地引著前院的熱鬧而顯得越發的冷清了。“自古寶劍贈英雄,我隻是個小女子,它給了我就毫無用武之地,豈不埋沒了這把名劍。”
“罷了罷了,你還是變回原來囂張跋扈咄咄逼人的樣子吧,再這麼迂回下去,我可受不了。”司馬澈淺笑道,一毀方才的那股子儒雅,完全變成那日在開源酒樓的精明模樣,“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心知肚明,你有什麼樣的底我也清楚的很,就不必演戲了。說說看,你今日引我過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