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軍出征(1 / 2)

鵝毛飛雪連下了兩日,終於在采星的屍首被東宮領回去當日停了下來。易璿靈站在雪地裏良久都不願意轉身回去,盡管那屋裏正燒著暖烘烘的銀炭。

沒有聽見她的死訊,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依舊如此。易璿熙似乎已經坐不住了,總想派人去肅王府打探一番,又害怕此事會牽連出她自己,於是即便有萬般無奈她也不敢踏出齊王府半步。

“參見王妃。”曉雲端著一盅熱乎乎的燕窩湯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膝蓋彎了彎行了禮。

本來還有些焦躁,看見這盅燕窩的時候她似乎有些痛心疾首,手緊緊摁住心口,默了片刻,隨即咬牙切齒的將一盅還在冒熱氣的燕窩湯打翻在地,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跑去。

“娘娘,切不可衝動啊……”曉雲微微愣神,眼見著易璿熙的步子已經邁出門檻,急忙扔了手裏的托盤追了上去,邊喊著:“娘娘,你冷靜一點啊,王爺他……王爺他……他不在府裏。”

一句話刹住了易璿熙的腳步,曉雲以為自己的主子終於想通了,不再去和王爺硬碰硬了。哪知道這顆吊起來的心還沒有揣回心口卻再一次被吊到最高點。

司馬軒一身百姓打扮剛從王府外麵回來,步子恰好停在長廊的另一端,眼睛正瞥向怒氣衝衝的易璿熙。這情況顯然不是很妙,已經好幾天不見的王爺,此刻為什麼用這種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她家主子呢?

對視了一眼,司馬軒別過臉去,當做沒看見一樣背過去,然後闊步離開了。

曉雲顫巍巍的想要抓住易璿熙,可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主子已經沒有了人影。

一路小跑才趕上了司馬軒的腳步,橫手攔在他的麵前,一麵大口喘氣,一麵叉腰怒瞪著眼前的男人,“你去哪裏了?每天晚出早歸的,你還有沒有把王府當成是你的家?”

“不用你管,你隻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忍住不發火,司馬軒移開步子不打算再和她起爭執了,畢竟明天便是大軍開拔的日子,他這個右路軍元帥可沒有那麼閑。

“不用我管,隻怕你早已經忘記了我是你妻子的事情了吧?”

“我沒有忘記你是齊王司馬軒的王妃,但是我沒有妻子。”冷冷的撂下一句話,司馬軒拍開她攔著的手徑直的往書房走去,他已經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了,這女人真的是不要命了,竟然敢想她下手。若不是她沒事,而眼下又是出征的關鍵時刻。

身影瀟灑的轉身消失在長廊的盡頭,獨獨留下一個跌坐在長廊中蕭肅的身影,良久都沒有動過一回。

齊王殿下本就是帶著麵具的主,他手裏的騎兵和監軍通通戴著麵具也是早早就聽說了。但是整齊的一路縱隊戴麵具騎馬而行的騎兵卻依舊讓洛陽的百姓議論紛紛,有嘖嘖稱奇的,有胡亂誇大也有惡意貶低的,不過一切都是百姓嘴裏幾天的話茬子而已。

皇城之外,主帥沈將軍親自受到皇上和太子所敬之酒,榮譽不說,也正昭示著皇上對沈家的重視。

大軍開拔,沈元帥一馬當前,黑色的駿馬上是同樣是黑色鐵甲的老將軍,雖然兩鬢斑白,卻絲毫看不出孱弱的模樣。司馬澈和司馬軒這左右元帥分別緩步並排隨其後,身後拖著長龍一般的尾巴,足足幾千人的部隊從皇城出發,剩下的十萬兵馬全都屯守在城外,等待主帥的來臨。

她沒有去送行,因為她不想看見分別時候的場景。站在門口,望見雙眼通紅的沈流月她覺得沒去是一件正確的事情。隻是她依舊聊表心意了一下,用連夜和幻月學出來的晉國宮廷刺繡繡出了一個勉強算是荷包的東西,裏麵塞了一個護身符,算是保佑他得勝歸來吧。要是死在戰場上了,或許司馬清會更加歡喜,但吃了敗仗的話她就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所以“司馬澈,你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她的嘴裏喃喃自語,身邊空曠的沒有一個人,自然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司馬澈一走,沈流月的一顆心總是魂不守舍,即便時常來凝香閣坐坐,卻總也是發呆沉默,倒叫林頤嘲笑了好幾次。易璿靈甚少在府裏見到蔣心儀,直到林頤的提點,她才知道或許沈流月的神不守舍還因為蔣心儀的身孕。作為正妻她卻一無所出,眼睜睜的看著側妃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心裏怎麼說也會有個疙瘩的。

“參見太子妃,王妃娘娘,側妃娘娘。”幻月規矩的在我們麵前蹲下行禮,雖然在我麵前可以不必拘禮,但是畢竟沈流月在場,幻月也知分寸懂進退的依依行禮,末了才道:“啟稟娘娘,東宮的車架到了,說是接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