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聲吵醒了還在順夢中的易璿靈,昨夜與司馬清談好交易條件之後司馬清也沒有解開她的穴道。她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直到聽見身邊人那平穩的呼吸聲才稍稍放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困意襲來,她也沉沉的睡去,好在這一夜都相安無事。
伸了伸懶腰,穴道已然解開了。剛想出營帳看看外麵的號角聲是怎麼回事就被闖進來的琦涵撞了個滿懷。
清晨的溫度還是很低,琦涵粉嫩的小臉被凍得通紅,加上剛剛撞到人的窘迫,此刻的他臉紅的似熟透了的紅蘋果。
“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故意壓低了聲線,隻是害怕隔牆有耳。易璿靈撣去琦涵身上的塵土,將他扶到毛氈上坐下。
“宮……宮主,師父讓我們趕緊去淩霄宮一趟,盟主的婚禮僵在明晚舉行。”琦涵憋著粗喘的氣息將一句話說了完全。
婚禮?明晚舉辦?
雖然知道舅舅的婚期將近,卻不想會這樣的出人意料。先前聽說馬季晴相當鍾情於她的大哥易璿暉的,怎麼此刻突然改變心意了呢?朝三暮四的女子當真適合舅舅嗎?
“宮主,你怎麼了?”琦涵擺了擺手,召回了神遊的易璿靈。
“沒什麼?隻是挺說晴兒姑娘一直惦記著我大哥的,怎麼這會子……”
琦涵的臉突然暗了下來,小嘴不自主的癟了癟,但終究沒有說出半句話來。師父給的信息隻說讓他們即可趕回淩霄宮,其他的明令禁止他說出口。或許這是盟主的意思,打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亂說的。
“宮主,咱們還是趕緊收拾吧,正好趁著淩軍來犯的時候。”說道這裏,琦涵的手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而此刻的易璿靈已然衝了出去。
淩軍來犯,那麼剛才的號角豈不是為了集結兵力?這場戰終究要拉開帷幕了,易安榮,這下就要看看到底鹿死誰手了……
她在笑,太子軍帳之前有些衣衫不整的太子近衛竟然笑的相當的慎人,對那是一抹大仇得報的快感夾雜著絲絲哀傷的笑。
周圍的守軍不由的多看了幾眼,太子的貼身近衛就是不一樣,長得相當的美,隻可惜腦子不好使。
“宮……大人,還是先回營吧。”琦涵默然的將冷笑後雙目含淚的易璿靈拉了回去,心裏愁腸百結,宮主的痛他理解不了,但是他會奉命默默地支持著她的。
呆愣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易璿靈終於歸於平靜。鎮靜自若的吩咐琦涵打包兩件衣裳,隨即拿起司馬清的紙筆,速度極快的寫下:“急事纏身,三日便歸,勿憂勿尋。”
打著太子貼身近衛的名號,易璿靈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蠻橫勁請了馬倌手下的兩匹駿馬,拉著琦涵就奔出了軍營。因著自己不認識千日峰淩霄宮的具體所在,隻好一直催著琦涵快馬加鞭的帶路了。
即便千日峰毗鄰兩國,但此刻的邊關戰火紛飛,易璿靈躲過那些不知敵我的巡邏兵已經消耗了一段時間。緊趕慢趕的來到淩霄宮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傍晚了,看著紅霞漫天飛舞,紅綢掩蓋住淩霄宮原本的姿色,她的心中有那麼一刹那的觸動。
淩霄宮,那是母親口中的自由聖地,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真的能實現來到這裏的願望。不得不說這裏真的很美,盡管有些地方還殘留著曾今戰鬥過的痕跡,但這裏的一草一木經過十四年的休養生息已經退去了當年的那場殺戮。
“宮主?”拉了拉她的胳膊,琦涵望了一眼台上走下來的盟主,而眼前的主子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神遊,真是苦了他了。
“靈兒,你可來了,舅舅……”說話的正是他的舅舅,說是舅舅他也隻比易璿靈打了七八歲而已,是外公的老來子,自然珍貴非常,是以從小便得了很多寵愛。可惜寵愛沒有讓她成長,這家破人亡的悲劇卻是他一夕之間成長起來。如今他步上外公的腳步重建武林盟,相信外公一定會很欣慰的。
盯了攬住自己的冷寒清好一會她才推了推他,嘴角掛著一抹前所未有的輕鬆:“舅舅,是靈兒不孝,不曾聽你的勸告。”
“傻丫頭,你有你的想法,舅舅是不會怪你的,隻要你保證自己的安全,舅舅就可以放任你去報仇。”冷寒清斂去眼中的不舍,這個侄女是姐姐的血脈,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的。
“這裏風大,不是話家常的地方,還不快帶宮主進去,你想讓她著涼嗎?”似是埋怨的口氣,眼裏卻是無盡的溫柔,柳樂舞邁著輕盈的步子一階一階的走下了通向淩霄宮那高聳的台階。身邊跟著一個清雅的男子,書生氣息相當濃厚,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微笑,溫文儒雅的氣息渲染了這相逢的氣息。
女子嗔怪的推了推冷寒清道:“盟主,這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你再這麼站下去估計姑姑要來拿人了。”清雅的笑容蕩漾在這張耀眼的臉上,一襲迤地的粉色長裙將她的線條描繪的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