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璿靈的傷本身就是皮外傷居多,上了藥休息了幾天身上便也看不出什麼痕跡,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司馬清的慷慨大方。
這日一大早姬靈風就奉命前來送解藥,算算日子也該是毒發的時刻了。既然琦涵等人都不在晉國界內,有些事就隻能托上一段時間。因著冷梅清實在不放心易璿靈的身邊隻有幻月一個丫頭伺候,好說歹說的將章寒煙拉了過來,演繹了一出賣身葬父的戲碼,竟然真的將這個有些高傲的女子弄進了東宮。她倒是無所謂,隻是覺得可惜了這一副傲骨卻要給她當丫鬟使喚。
吃過解藥之後便聽見幻月前來催她去用早膳,自從水清走了以後,幻月跟她的親近度更甚從前,久而久之的也有一些沒規沒距的行為。隻是易璿靈一向不在乎這些,所以也就沒有多介意什麼。就如現在,她還在換衣服,門外卻拍的啪啪響。
“娘娘,林側妃娘娘已經恭候多時了。”意外於幻月對林頤的態度,或許是因為林頤太過平易近人了。
轉身收拾一下就準備出門,卻看見章寒煙一臉的鄙夷,她沒有看錯,確然是那種將她看遍的眼神。
“有什麼不滿,不妨直說,我記得你一向是個豪爽的女子。”在她的印象中章寒煙卻是膽大得很,即便她已經是確定的淩霄宮主,她也不曾給過她哪怕一點恭維。
“那我就直說了。”等的就是這句話,章寒煙嘴角一翹,臉上的不滿清晰無比:“你不覺得你太沒有威儀了嗎?且不說你是我淩霄宮的公主,就拿東宮太子妃的身份來說吧,這些天我都看在眼裏了,那個叫什麼嶽蘭依的是吧,都可以騎到你的頭上來了,你難道……”
“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並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之所以不在乎不是因為怕了她而是因為不值得。司馬清並不值得我去為他爭風吃醋然後去和那些女人爭一時之長短。”也不管這個年紀稍長於她的女子到底聽明白了沒有,隻是現在她的肚子有點餓了,於是撇下她直奔飯堂而去。
隻是一般的早膳,林頤難得心平氣和的坐在桌旁,易璿靈自然也吃得舒心許多,畢竟自那夜以後,林頤總是戰戰兢兢的盯著周圍所有的事情,很少有真的安心的時候。
早膳過後,正打算和林頤切磋一下近日來進步的不錯的棋藝,卻意外的看見一身藏藍色長袍的姬靈風,腰間別著一把從不離身的寶劍,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
通報之人說他是來找太子妃的,可是進了熙寧院的正廳,他的眼光卻一直縈繞在低頭靜坐的林頤身上,這就讓易璿靈有點不知所措了。是開口破壞氣氛還是等他想起自己的任務呢?
“不知道大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章寒煙毫不留情的打破了這等僵局,眼神不屑的掃過一臉尷尬的姬靈風。
“屬下冒失了,還望娘娘恕罪,此番前來是替太子殿下傳個口信。”姬靈風一臉恭敬的說著,雖然不明白這種事情為什麼要他親自來說,但是他對太子的命令還是一貫的執行。
“什麼事情?”
“齊王府傳來消息說娘娘的姐姐病的不輕,希望娘娘前去探視。”
這算哪門子的事情?易璿靈疑惑的盯了他一會,確定姬靈風也隻是傳信並不知情之後才皺眉應和了一聲。她或許明白了司馬清的用意,畢竟她答應了不再和那兩個王爺有所牽扯,他讓姬靈風來傳訊,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件事是他應允的,所以她有足夠的自由去齊王府。
“太子殿下有沒有說其他事情?”
“太子殿下隻說有些事情去了就知道了。”姬靈風按著被交代的話恭敬的回答,末了還傳達了一句司馬清的命令,那就是將林頤挪回頤芳閣居住,畢竟她也是四側妃之一,實在不便長久的居住在熙寧院。
當然易璿靈也充分征求了林頤的意見,知道她是自願的才願以她搬回去住。
既是探病,少不了手上帶一堆補品。易璿靈本打算隻帶著幻月前去,畢竟她是東宮長大的婢女,一些別人不知道的規矩她都熟知,必然不會失了禮數。但礙於冷梅清的擔心,易璿靈隻好一咬牙將章寒煙也一並帶上,圖個安心,畢竟她可是不可小覷的高手呢。
來到齊王府的時候還是上午,下人們一聽是太子妃到來便急忙迎了進去,隻是臉上或多或少的會有一些打量的神色,一個個都擔心前一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的奸細時間會不會是真的。
“娘娘,太子妃來了,您身子不好需要到床上靜養。”小雲輕手輕腳的幫易璿熙拉了拉純白的毛皮大氅,皺眉歎氣的同時還不忘投去同情的神色,這些日子的冷戰,主子可是瘦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