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長街一派浮華,華美七彩的燈籠滿街都是。淩冽的寒風吹不走賀州百姓們過節的熱情,一個個頂著寒風踩著嘎子嘎子的白雪在光華中翩然起舞。
一男一女皆是淺紫色的衣袍,在這擁擠的街道上打打鬧鬧,好不暢快。易璿靈自從被關在冷宮之後便在也不曾這般瘋狂玩樂,即便是嫁到晉國成為東宮太子妃也鮮少有這樣舒心的時候。是以一路上拉著司馬清看看這裏看看那裏,好像永遠不知饜足的孩子。
小吃鋪子開了一條街,司馬軒寵溺的拉著她的手生拉硬拽的將她拉到餛飩鋪子前,壓著她坐下:“你若喜歡那小泥人,一會吃完了再去買好了。”
“不說還好,一說還真餓了。”摸了摸幹癟的肚子,易璿靈早已忘記自己和他置氣的事情了,現在開心就好。
四下人群擁堵,也有不少人在此吃餛飩。司馬軒挑了這麼快僻靜的座位,單手支著下巴盯著眼前的女子一口一口舔著糖葫蘆,說不出的欣喜。抿了抿唇瓣便情不自禁的伸手掰過她的小臉湊上去舔上她的粉唇,糖稀混雜著山楂清甜的感覺順著他的舌尖傳進他的味蕾,讓他沉醉,舍不得放開。
方才肯糖葫蘆啃得很歡脫的她猛然被奪去了呼吸,微微一愣,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嘴裏的山楂已然被奪了過去,旁邊的男子挑著眉毛看著她,一副得逞的模樣。
她又氣又笑,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心虛的環顧四周,似乎沒人發現這個小拐落裏的插曲,這才放心的瞪了他一眼,比了個手勢道:“大庭廣眾之下,你也敢調戲本姑娘。”
“哦,你的意思是非大庭廣眾之下我就可以調戲你咯?”
這是什麼話?易璿靈又瞪了他一眼,方才咬一口糖葫蘆,隻是不消片刻那滾圓的山楂不知道怎的又被他躲了過去。她索性吧剩下的糖葫蘆遞到他的麵前:“方才讓你買你不買,做王爺做的如此小氣的恐怕也隻有你一個了。”
“那不正說明我獨一無二嗎?”
“少貧嘴吧你。”
好一會之後,熱騰騰的餛飩被端了上來,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先開始還吃得規規矩矩。可不消片刻之後,司馬軒無賴的從她的碗裏挑了一個餛飩,還沒有吹涼就塞進了嘴裏,咂嘴感歎:“還是你碗裏的好吃。”
“是嗎?”
有時候易璿靈覺得跟楚風待在一起自己總會變笨,就像現在她竟然愣頭愣腦的信了那句“還是你碗裏的好吃”,於是伸勺子去他碗裏搶了一顆嚐了嚐,味道……其實是一樣的。臉立刻紅了,方覺得自己的智商又下降了,怒道:“你又騙我?”
“我沒騙你,我確然覺得你碗裏的好吃。”
小二疑惑與這兩位客人到底在吵什麼,湊近一聽才知道原委,於是好心的提醒道:“一個盆裏的餡料一個鍋裏煮的,味道不會相差太多的。”
司馬軒嘴角抽了抽,餛飩還沒有吃完便甩下銅板拉著易璿靈跑了。這個小二實在不識趣,改天得提醒提醒了。其實不用他親自出馬,身後的那一群尾巴隨後就去擺平了那還不知道哪裏說錯話的小二了。
花燈節最為重頭戲的便是猜花燈,一條道路兩旁皆是花燈,文人墨客商賈之家以及平常百姓都有幾乎去猜花燈內的謎語,一燈之內有數個謎麵,猜對謎語多的人可以獲得花燈節的驚喜。據說這些驚喜全是賀州商賈共同準備的,所少人寤寐思服。
易璿靈是個愛湊熱鬧的人,至少本質上來說是的,於是這等盛宴怎麼也少不了她的。司馬軒被他拉的無奈,因早就知道猜燈謎最後的驚喜是什麼,所以便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姑娘要猜燈謎嗎?”燈謎下的小販瞥了一眼吃著糖人的女子,似乎有點輕視。也不怪他的眼神,賀州城內識文斷字的女子本就不多,本著女子無才便是德,於是家家戶戶的女子都從小修習女紅,求一個賢良淑德便是了,甚少有人費心勞力的去給自家女兒讀書,是以最簡單的書迷她恐怕都猜不出來。
易璿靈點點頭,鬆開拉著的手接過老板千挑萬選的謎麵,淡開一看上麵寫著:夫人何處去,她有點皺眉頭了,沉默了片刻問道:“打字?”
小販點點頭。
這未免太簡單了一些,易璿靈有點不敢相信。原來這就是燈謎的水平,大失所望。但既然接了燈謎便也隻好回答了。
小販見她終於要猜了,心裏還有點激動,滿心以為她會棄權的。“寫在這張紙上。”老板指點道。
她點了點頭,提筆寫上一個二字。瞬間老板愣住了心道這女子家中可能給她修習了識文斷字的書籍,這才能猜出一二來。
不等小販反應,易璿靈便轉身離去了,“無趣。”
“你知道就好,小老百姓玩的東西哪裏比得上你之前在宮裏玩的。”
“小姐,這是您的簽。”小販追了出來,“每猜對一個字謎便會的道一個簽,今夜得簽最多的會有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