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此事的確是她做的不妥。
初九畢竟是黎玄夜的仇人之子，她說了隻是來看一眼，可到底沒忍住吩咐了守衛今日不再用刑。
他生氣，情理之中。
“夜。”無論自己步子邁的有多慢，終歸還是走到了他的身前。
黎玄夜沒有應聲，隻是眸子一轉，看向了樓下。
素衣隨著她的視線，側過半邊身子，隻見樓下的兩個守衛向黎玄夜行了一禮，爾後將房門合上。
走神間，黎玄夜兩步上前。
素衣還沒來得及回頭，他竟一把拖住她的腰，徑直抱著她進了屋子。
“……”素衣悶聲不語，心裏頭是越發不安起來。
黎玄夜這幾日究竟是怎得？情緒為何如此收放不住？
她是去看了初九。
是讓他們今日別再對他用刑。
可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不會因這般事同她置氣的啊！
“哐當！”一聲刺耳的關門聲自腦後躥過，素衣弄不清楚原因，亦不敢妄自掙紮。
誰料，她這任人宰割的模樣，反叫黎玄夜得寸進尺了起來！
繞過屏風，他竟然就著之前的行事，又一次把她給甩上了床榻。
“素衣。”不待她回神，龐大的身軀就那樣壓了上來，不由她抬手，既已得兩條手臂相纏，宛若繩索般地令她再不得動彈半分。
素衣一下子便懵了。
微張了唇，雖不知自己到底什麼事冒犯他讓他氣到如此境界，怎堪話未出口，一股柔軟迅速探入了她的口中。
她徹底驚住，腦子裏瞬間亂作一團。
黎玄夜居然……
“唔……”
炙熱的柔舌，在她的唇齒間來回撥弄，她想閃躲，可身子卻提不起絲毫力氣，雙眼惶然得望著房梁，全然放空……
黎玄夜厚實的臂腕緊貼在素衣的胸口，他雙手使得力氣很大，能將她牢牢圈在身下，可那段纏綿久長的吻卻細膩溫柔，似能一點點地把她掏空。
不過片刻間，素衣的整張臉便紅成了一片，神色迷離，頭亦不禁眩暈了起來。
“呼吸。”好一會兒，黎玄夜終鬆了口，在她的耳畔輕道了一句。
素衣身子一怔，隻覺滿身的汗漬都要擱著層層衣衫，讓她與黎玄夜融作了一體。
“你那般聰明，卻不熟得這男女之事。” 帶著一些嘲弄，他仍是那副蹙著眉的神態。
“……”
素衣目不轉睛地盯住了他幽深的褐瞳。
他如此說，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接。
“素衣，在你的心裏，我究竟算是什麼？”這句話，他許久前就想問，可是尋不得機會，也尋不得理由去問。
當然更多的。
是他自己的自欺欺人和一廂情願。
他很是怕，怕這麼久了，不論他怎得待她好，她還是將他當做自己的仇人，亦或是……入宮複仇的工具。
“王上……王上是素衣的……”
“王上！王上！王上！我在你眼裏除了是這黎國的王，就再不能是其他的身份了麼？”
“……”素衣茫然。
那不然還能怎得？他確實是黎國的王，她是他宮中的妃子，換而言之，也算是她的夫。
“好！你不願說，那我再問你，我與初九，在你眼中可有甚區別？”
區別？
黎玄夜與初九？
與她來說，自然是全全不同的。
可她，怎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來他還是因初九的事在與她生氣，早知他會這樣介意，那早前又何必同意她去看初九那一眼呢。
“嗬……”素衣不過在心裏猶豫了片刻，誰知黎玄夜倒好似自個兒給自個兒尋了答案，“看來毫無區別。”
“……”
“素衣。”驀地，他身子又下傾了少許，“難道你瞧不出，我是吃了你的醋麼？”
啊？
素衣睜大了雙眼。
黎玄夜這一句話就好似一道雷，比方才那突如其來的吻還要劈的素衣一個措手不及。
“王上，我……嗯……”連給她說上一句話的機會的沒有，他複向她的唇瓣掠去，隻是此回不同先前的那樣溫柔，他有些急促，有些不耐，就連雙臂亦裹著她瘦小的身軀越來越緊。
“素衣……”他一邊吸允著她如水的薄唇，一邊不間歇地喚著她的名字。
素衣小聲應了，卻不敢對他有一點的迎合。
“閉眼。”
既掙脫不得，她隻得乖乖聽話。
可她從不曾想過，有這樣一天，黎玄夜會對她做這樣的事，而她受了這樣事，卻沒有她意料中的那般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