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進去，走到了前台下單的地方，問著坐在前台收賬的一位大叔，胖胖敦敦的，樣子很憨厚，就說：“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店裏還收兼職的工作嗎？
大叔抬頭看了他一眼，就問說：“你還是個學生吧？”
小言點了一點頭，微笑著臉說：“是的，現在上高中。”
“你不好好上學，怎麼出來做兼職的工作呢？大叔低著頭說，一邊寫著賬單。
小言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其實他是不想道出真正的原因，心裏麵有一些顧慮。最後才迫不得已地跟眼前的哪位大叔說：“我想給弟弟賺學費。”
此時，大叔持筆的手突然地停下了，筆尖在賬單的紙上畫了一個重重的痕點，就抬起頭來看著小言，眼神中似乎產生著共鳴，就問說：“給弟弟賺學費？”
小言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小聲地說：“他想學音樂，需要學費。”
大叔聽著，輕輕地點了好幾頭，把賬單的本子給合上了，就問他說：“洗盤子，你會嗎？”
小言連續地點著頭，說：“會……”
“我每天給你50塊，做得好的話，再給你額外的獎勵，可以嗎？”
“可以。”小言一臉興奮地點著頭應答著。
然後，大叔告訴他是這家店的老板之後，就領他到了後廚，指著地上那幾盆的還沒來得及清洗的餐具說：“你就先把這些清洗幹淨吧？如果嫌這裏窄的話，你也可以搬到外麵的巷子裏麵去洗。”
“嗯，好的。”小言快速地回應著。
看著老板轉身離開了之後，他就迅速地戴上了印著“八方食客”標識文字的黃色圍裙，也戴上著一對黃色的塑膠手套，坐在一張小木椅上，撥開上麵堆積得像小山丘一樣的泡泡，把一個一個的碗碟和筷子從盆子的底下撈起來，左手拿著固定位置，右手拿起一塊清潔布在上麵來回地擦著，一條條的泡泡水珠順流而下，頗為壯觀。
他把擦拭過的碗碟和筷子放在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然後伸手在一大盆滿是泡泡的液體中劃了一個大圓，是在找還有沒有被遺忘的餐具。
摸了一圈，什麼都沒有，心想，盆子裏應該沒有了餐具了，該清洗的都清洗過了。於是，他用雙手抬起大盆的一邊，盆中的泡泡液體在不停地搖晃著，有一點溢了出來，滴在了他白色的帆布鞋上，很明顯的可以看出鞋麵上有一塊被浸濕的水印痕跡。他雙手用力向前一揮，大盆中的泡泡液體就一下被倒在了通往外麵的下水道裏，液體與液體之間的碰撞發出了奔騰的聲音，浩浩蕩蕩，就像是一條奔流不息的山川河流一樣。
倒完水，他把疊放在一邊的碗碟和筷子重新放進大盆裏，走上前去擰開水龍頭，看著一股滑動的水流由水龍頭的口端向著水管下方流下，他就趕緊的握住了水管出水口的位置，對準大盆裏的碗碟和筷子，盡情地讓水流衝刷著它們的身體，還不時地有飛濺出來的水滴濺在他的臉上，衣邊也被浸濕了。
快到傍晚的時候，小言終於把幾大盆的碗碟和筷子清洗幹淨了，還把它們疊放整齊，把部分的放到消毒櫃裏麵去，就完成了他今天的任務。
他徑直地走向前台，老板此時正坐在那裏打電話，是妹妹們還等著我吃飯。”小言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搭在前台的櫃子上，補充著說。
此時，老板把抽屜往裏麵一推，抬起頭來看著他，淺淺地笑了一下，說：“好。”
緊接著，老板又從抽屜往外麵一拖，從裏麵拿出了一張50塊的人民幣放在櫃子上，然後又從裏麵拿出來了一張10塊的放在櫃子上，眼神中充滿著愛憐地說：“這50塊錢是給你的工錢，這10塊錢就我獎勵給你的，你把它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