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安走後,杜文章感到納悶,既然警察沒有拿走賬本,而黃會計家裏又沒有,那麼賬本會在哪裏呢?唯一的可能就是讓楚天雄拿走了。他忽然害怕起來,因為那些賬本不僅記錄了公司開發濱江一號小區的實際情況,而且也記錄了通過何玉貴領取回扣的詳細賬目。而楚天雄正在收集對何玉貴的不利證據,這些資料一旦到他手裏,不僅何玉貴要完蛋,就連輝業公司也將受到不利影響。想到此,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些賬本一定在楚天雄手中。
但是,僅憑猜測去問他,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是決不會承認的。他忽然想起,為了應對何玉貴的糾纏,他曾經向楚天雄要過一次收據的複印件,雖不是正式發票,可那是安華公司開出的。盡管楚天雄說是通過技術手段改製的,可他記得那張收據非常逼真,根本看不出改製的痕跡,而這張收據應該就在黃會計的帳裏。這件事兒如果核實,帳在楚天雄手裏就確定無疑。可怎麼核實呢?還是得找何玉貴,這是他現在最頭疼的一件事兒。
此時的何玉貴正因歸還貸款和回扣停付的事發愁,看到杜文章給自己打電話,以為形勢有了轉機,馬上抓起電話。“喂?是文章嗎?有什麼好事找我嗎?”
“這不還為工程的事著急呢嗎?現在案子破了,市裏催得也就更緊了。我也想盡快恢複生產,這樣一切就都正常了,你們哪部分也就好辦了。”
“今兒有什麼事兒呢?”
“是這樣,雖然案子破了,可有些檔案和原始憑證還沒啟封,我也在爭取。關鍵是我怕給你的那部分一旦警察查出來不好交代,所以,我想看一看以前付款的賬,咱們再研究一下對策,不然,事漏了對你我都不好。”
何玉貴聽著聽著,頭上漸漸冒起了汗:“你們的檔案怎麼會被封?”
“啊,當時警察來公司封的,到現在已直沒動。但要重新開工,就必須的動了,我是怕萬一警察啟封時檢查出來。這種事兒說有事兒就是事兒,說沒事兒就沒事兒。”
“那你快點過來吧。”
杜文章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何玉貴的辦公室,此時,何玉貴已經把財務賬要了過來。
寒暄過後,杜文章反複查閱賬目,就是沒有找到開出收據的那本。
他正在疑惑,何玉貴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已經用了一半的收據本子。“你在找這個吧?”
“對對。”杜文章剛要伸手去接,何玉貴把手又收了回來。“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文章不敢讓他知道自己手裏沒有財務賬,他擔心何玉貴會獅子大開口。“是這樣,出事以後,警察到公司查了黃會計的東西,除拿走部分外,企業的就都封存了,這其中就包括財務賬。”
何玉貴笑了:“不對吧?警察怎麼會因為一個會計的個人問題而查封公司的帳呢?我看這種小兒科的問題就別再談了。不符合咱們的身份。”
杜文章憋了半天,才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我今天來,是想證明一件事,就是楚天雄是否知道我們的事。”
“你不是和他打得火熱嗎?怎麼來問我?是你把我們之間的協議告訴他的吧。”
“這怎麼可能?但是,前一段時間他拿著一張收據的複印件找過我,進行恐嚇,我當然不能被他嚇住,但我想證明一下他拿的這張複印件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