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不了許多,繼續查找硬盤,可他翻遍了可能藏東西的所有地方都沒找到硬盤。突然,他想到了黃美娟,從他進屋,她就一直待在床頭那個位置,她是有時間到櫃子裏取出衣服的,可她沒有,她一定是在護著什麼。他慢慢走進黃美娟,準備翻她身下的床鋪,突然,他發現黃美娟垂在床下的食指指著床頭櫃。他馬上打開床頭櫃,將裏麵的東西全部翻出,依然沒有找到硬盤。他忽然想到黃美娟有個藏東西的習慣,便伸手向床頭櫃的下麵摸去。果然,他感覺到什麼東西被膠帶紙反粘在底板上,他把東西扣下來一看,正是自己的硬盤。
此時再看黃美娟的屍體,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畢竟他們還是有感情的,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不敢耽擱,把硬盤和室內擺放的貴重物品、金銀首飾等財物和有用的東西放入隨身攜帶的旅行箱裏。再用抹布將所有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擦抹一遍。最後拿出拖把,將地上的腳印都擦幹淨。
退到門前,剛要出門,忽然想起看到的財務帳,便又折了回來,把賬本裝入旅行箱中,再次把痕跡擦掉。然後,--換了衣服,將衣服和拖鞋裝進事先準備好的塑料口袋,再把拖把上的手印抹去,才輕輕地開門出去。
停了一會,楊國安繼續問道:“你是在回來的飛機上碰上宋雨佳的?”
“是。”
“她應該是第一個發現你是凶手的人,沒問你嗎?”
“你想我能告訴她嗎?我知道她剛從國外回來,時差還比較混亂,這是女人的通病。所以一路上我始終給她製造錯覺,告訴她明天開盤,就怕引起她的懷疑。”
“甚至拿走了她的機票?”
楚天雄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梁運生是怎麼回事?他真的不知道你的離開嗎?”
“很簡單,中午我回了一趟家,往飲水機裏加了幾片安眠藥,酒喝多了他自然要渴。”
“通過對你的調查,我們了解了杜文輝的為人,也知道你受到很大的侮辱,盡管如此,你是聰明人,完全可以把他製服,再按你事先想好的辦法去做,那不是兩全其美嗎 ?”
楚天雄望著天棚,苦笑了一下。“我說過,我確實沒想殺他,但是在那種情況下誰能忍得住呢?你知道受到奇恥大辱的滋味嗎?你知道被人戲耍的感覺嗎?你知道被人暗算、迫害的痛苦嗎?人活一口氣,佛為一柱香,在那種情況下,誰能控製得住呢?”
“有句話,叫衝動是魔鬼,怎麼也犯這個錯誤呢?”
“叫做奸出人命賭出賊,這件事兒我也反複想過,也後悔過,但最後都否定了。大概這就是人類進化不完善的地方,是動物本能。隻要你是個有血性的男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義無反顧地去把他殺掉。何況,我不殺他,他也會殺我。佛教不是講因果關係嗎?在這個問題上,這種因果關係就是必然的。我到覺得你們應該多追究那個因,而不應追究那個果。這樣社會風氣可能會更好些。”
“你是在為自己辯護嗎?”
“我是在說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