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追求精神境界,把道德理想的實現看作是一種高層次的需要

中國傳統道德認為,人之所以不同於動物,在於人有道德,因而,人們除了有物質需要外,還有精神需要,而一切精神需要中最高尚的需要,就是道德需要。道德需要,是對自己所信仰的理想人格的追求,是對他人、對社會作貢獻而不是向社會索取。要實現這種追求,就應當明智。智,也作知,即理智、智慧。孟子把智看成是判斷是非善惡的一種能力,認為“是非之心,智也”。在古人看來,“明智”則必須“好學”,學習既包括學習一般的文化知識,也包括學習倫理道德知識,是道德修養的重要內容和途徑。聖賢由學而成,道德由學而進,才能由學而得,離開學將一事無成。《禮記·中庸》強調“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要求人們通過勤奮學習,學以成德,學以成性,“變化氣質”。在儒家傳統倫理思想中,認為“為學的目的”就是要“改變氣質”,以達到“成聖”、“成賢”的目的,把道德上的“理想人格”作為學習的根本要求。古人說“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言,其次有立功,雖久不廢,此之謂三不朽”,(《左傳.襄公二十四年》)認為人生在世,雖不免一死,但有三種成就,可以在人們德心中長存不朽,其中最不朽德成就,就是個人的高尚品德。孔子主張在物質生活基本滿足的情況下,人們應當追求一種崇高的精神生活,並把這種對精神生活的追求,看作是人生的最大快樂。孔子稱讚他在“德行”方麵最滿意的學生顏回時說:“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論語.雍也》)認為一個人隻要有了這種追求崇高道德的要求,就可以克服人生道路上所遇到的各種困難和挫折。道家更崇尚精神境界,把無私無欲的“真人”、“聖人”作為最高的人生理想。墨子“尚賢”,推崇“聖王”、“聖人”,把為大眾謀利的犧牲精神,作為人生最值得的追求。中國傳統道德對這種崇高精神境界的追求,總是同時自強不息、剛健有為的人生哲學相聯係,總是同“發奮忘食”、“樂以忘憂”和“知其不可為二為之”的人生態度共同發展。盡管中國傳統道德所提倡的這種精神境界,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是不容易達到的,但是,人們仍然應當抱著“雖不能至、心向往之”的誠摯態度,孜孜不懈地不斷追求。孔子說:“誌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孟子說:“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又說:“生我所欲也,義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表現出為追求崇高精神境界和理想人格得一種不屈不撓得堅定意誌。

5、重視道德踐履,強調修養的重要性,倡導道德主體要在完善自身中發揮自己的能動作用

重視修養踐履,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強調道德主體在完善自身中的主體能動作用。中國曆史上的儒、墨、道、法各家都認為,在樹立起崇高的理想、信念和道德人格的同時,最重要的就是要奮發誌氣,切磋踐履,養心修身,變化氣質,以達到最高的理想人格的目的。孔子認為,如果一個人立定誌向,要成為一個有道德的人,他就不會再做任何不道德的事。孔子說:“荀誌於仁矣,無惡也”。(《論語.裏仁》)孔子特別強調道德主體的能動作用,他說:“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論語.述而》)“有能一日用力於仁矣乎?我未見力不足者”,(《論語.裏仁》)認為“仁”這一最高的道德品質和道德境界,對我們來說,並不是遙遠而不可達到的;隻要我們能夠堅持不懈地修養,就一定可以達到這種最高的道德境界。孔子曾說,一個人隻要下定決心去追求“仁”,他還以未看見有因為力量不足而不能達到的。孔子認為,人們之所以不能夠達到道德理想的最高目的,主要是因為我們由於種種原因半途而廢不能執著追求的結果。墨家也非常強調“修身”,強調“察色修身”和“以身戴行”,注意社會環境對人的道德品質的影響,把“所染”作為道德修養的重要環節。中國古代的許多思想家,在提出道德境界的理論時,也就認為人們的道德境界,有著不同的層次,在達到理想的道德境界時,也必須要經過不同的階段,但他們都一致強調,人們應當沿著不同階段的不同要求,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直至最終達到道德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