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越發覺得難堪的不行,雙臂緊緊的將那個令自己恨之入骨卻又舍不得割舍的女子緊緊的勒入懷中,不由分說的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一夏,不似從前的溫柔,隻像是發泄心中怒火般的釋放。
不使用任何的技巧,就那麼橫衝直撞的,像是在無人之地一樣,猛掃一番,忽然覺得更加的可惡了,直接牙齒就上去了,隻聽得耳邊一悶哼聲,卻是突然間覺得好無力,腦袋直接靠到一夏的肩膀處。
如果這世上能有一個人會傷害到陳方平的話,那麼這個人非葉一夏莫屬,這麼多年了,能帶動陳方平情緒的從來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葉一夏。
葉一夏,你讓我該怎麼對你呢?
愛而不得,恨而不舍!
“葉一夏,你走吧!”
當一夏被推開的時候,大大的眼睛中是滿滿的錯愕不解,就連聽到陳方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像是幻聽了,那麼的飄渺虛妄而不真實。
所以就直接跌坐在一邊,直到很久都是反應不過來,明明那麼艱難,可是為什麼這麼的容易,一夏隻覺得心中鈍鈍的疼,就好像被生生剜了一塊一樣,鮮血淋漓。
她以為隻是因為陳方平隻有通過這種來逼迫自己而痛心,殊不知,在內心深處,那種隱含的情感薄而不發,隻不過是因為自己刻意的忽略,所以才遲遲沒有意識到。
“葉一夏,你走吧!”
這聲音再一次響起的時候,一夏這才反應過來,帶著驚慌,抱著失措,連忙起身去攙扶江聲,可是江聲那麼重,憑著自己力量愣是拉不起來,一夏憋著氣,死死地用力將江聲拉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歪歪斜斜的當著陳方平的麵不穩定的站起來,那種搖搖欲晃,更加考驗了一夏堅持的毅力,索性一夏還是支撐住了,扶著江聲一點一點滿滿的往出挪。
江聲大概傷的真的很嚴重,所以在不到十米的距離竟然跌倒了還幾次,一夏終於奮力把他扶著向前走,一點一點,在餘輝的照耀下,竟然逐漸變得幾乎讓人看不清。
陳方平想要伸出手,但是接觸的卻是一手的空無,看著那個女子就那麼一步一步走出去,竟然毫不猶豫,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回頭的神態,陳方平直接微微仰起頭到四十五度方向,誰都沒有看見,向來戰無不勝,狠辣陰毒,殺伐果決的陳家家主眼角的晶瑩。
一夏扶著江聲,多次想要回過頭看看那人,可是江聲太沉了,自己必須一心一意的扶著他,根本無暇分神去朝後看,眼看著那扇鐵門就在不遠處,一夏似乎有所感應一樣,終於站定,然後回首!
陳方平微微合上眼睛,因為這一幕與自己而言算是此生都不能會想的噩夢,所以他寧可不去看,不管是自欺欺人也算還是虛偽做作也罷,但是心中的那份不忍還是站了出來。
眼看著那兩個人就要出去了,陳方平的手臂卻在一瞬間慢慢的放下來,就好像剛剛做完一個送別的動作,沒有什麼不同。
一夏掙紮的回過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陳方平凝視著自己那一幕,緊接著便是江聲受到子彈擊中,在衝擊力的作用下向後倒的那一瞬間,自己根本扶不住,所以兩個人就都倒下去了。
地麵的微塵在昏黃的光線中清晰可見,是那麼的真實而不模糊,一夏低著頭,江聲已經躺倒在地,臉色蒼白得厲害,一夏把抱著江聲後背的那隻手抽出來,入目的是刺眼的紅色,那麼的醒目,就好像是在嘲諷著自己的愚蠢。
滿手都是鮮紅色,甚至是兩個人相連的衣服上都是暈染開來,一夏從沒覺得原來被我們國家所倡導的吉利的大紅色竟然是這麼的讓人感到窒息,根本呼吸不來。
她抬起頭看著那個由遠及近慢慢走進自己的男人,他依舊是那麼的意氣奮發,依舊是那麼的尊貴不可侵犯,甚至一如既往的精幹利落、高高在上。
“果然,陳方平,你怎麼能允許我們安全的離開,果然嗬!”
那句果然傳到陳方平的耳朵中,卻不是就好像是世界上最毒的穿腸毒藥一樣,另陳方平一時間也是痛得厲害。
雙手緊緊摟住懷中的江聲,一夏幾乎能感覺到他生命的氣息正像著老去的殘陽一樣,一點一點失去生命的朝氣,在以肉眼看的加的速度而荒蕪,老去。
而自己就好像是和江聲一樣,在慢慢的死去,一夏都覺得那一槍的位置是不是射錯了,明明自己就不想要欠任何人情的,可是現在了,卻發現原來自己才是最大的負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