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隱晦的憂慮(2 / 3)

鮑毓菲即令打開草藥,捏了一撮子放在鼻端嗅了嗅,露出詭譎而又莫測的笑意:“嗯。”

碧鸞說道:“娘娘,奴婢拿去倒掉吧。”

“別傻了。”鮑毓菲說。

碧鸞不明白了:“娘娘,瑜妃的東西怎麼可以收?”

“那個賤人害的本宮流產,本宮還沒有找她算賬,她竟還想蹬著本宮的肩膀更上一層,真的把本宮看成神經病了?”鮑毓菲得意的冷笑道,“神經病才好 呢,更容易讓人防不勝防。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娘娘才是旁觀者清,會成為最後的大贏家!”碧鸞讚道,但還是不明白,鮑毓菲究竟打算怎麼做?

鮑毓菲竟讓碧鸞往藥材裏麵放毒藥,碧鸞差不多明白了,抿嘴笑著,點點頭表示會意。

那孝裕林鬱悶的躲在書房裏,看琴棋書畫之書,表麵上在盯著書本看,實際上腦子早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時候,李長治進來報:“陛下,柳美人求見。”

不知怎地,孝裕林心裏明明與她嘔著一口氣,這一聽見她來,竟高興地不能自已,忙忙的理理衣服和頭發,說道:“快進來!”

柳依走了進來,行了個禮,孝裕林慌得扶她起來,忙不迭問:“你身子好了沒有?”

“回陛下關心,臣妾好多了。”柳依畢恭畢敬的說,“陛下,您生臣妾的氣了嗎?您走後,臣妾仔細的想過了,任何人猛一聽到那種事都會這樣子,是臣妾言重了。”

孝裕林嗽道:“捕頭還在追查黑衣人的下落,遲早會有結果的。”

“嗯,臣妾本想就這麼算了,其實是一時氣話,找不到黑衣人,臣妾寢食難安。”

“依依,別想太多。”拉起她的手,“過來,陪朕看看這幅畫如何。”

孝裕林把柳依拉到桌前,桌子上有一個卷軸,孝裕林打開來,展現出一幅‘美人圖’。柳依定睛一看,頃刻紅了臉頰,孝裕林興衝衝地笑道:“依依,這是朕第一次畫人,想不出有什麼話畫的,就想著你的樣子,畫成了這個樣子。”

“陛下。”柳依羞赧不已,麵龐滾熱,“陛下當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臣妾哪有這畫上的好看?是陛下畫龍點睛了,臣妾沒有這麼好看!”

“依依,你太謙虛了。”孝裕林興致昂奮,“朕倒覺得你比畫上的好看多了,才問你那裏有不足之處!你既然知道朕會琴棋書畫,那朕就為你彈奏一曲。”遂坐到琴前,優雅的彈奏起來,琴聲錚錚而鳴,讓人如癡如醉。

然後又和柳依下棋,柳依沒有玩過這麼高級的娛樂項目,但還會個一二,硬是拿勁應付,不過還是被孝裕林三兩下給打敗了,愧疚的說:“陛下還是別難為臣妾了。”

孝裕林隻好作罷,拿起紙筆即興寫了一首詩送給依依,依依振奮道:“陛下,臣妾不會別的,到會講故事,臣妾給你講故事聽,算是報答陛下為臣妾做了這麼的事情!”

“太好了,朕可喜歡聽故事了。”孝裕林撩衣坐下,洗耳恭聽。

柳依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在案前走來走去,一字一句的說:“從前有一個大小姐,三更半夜背著一個大包袱,穿著一身夜行衣,還蒙著麵,正在搬磚頭,好踩著翻過牆頭:不錯,

洞房裏燭火搖曳,丫鬟小秋瑾正在跟新郎周旋,好爭取時間讓於詩蕾這個小姐逃出去。牆外,站著一個形色焦急的書生,是楊立誠,於詩蕾逃出洞房,正是為了和他遠走高飛:可楊立誠卻沒有要和她一塊浪跡天涯的意思:‘我母親年逾七十,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再說,明年我就要進京趕考了……’

楊立誠越說越眉飛色舞,好像看到了將來一定會飛黃騰達的景象。而於詩蕾的臉色卻在快速愁苦化,她這麼興衝衝的拋下那個腰纏萬貫的夫婿,就是想和楊立誠私奔,即使他一貧如洗,她也認命了:可現在,他卻告訴她這樣的想法,於詩蕾是何等懊喪,可想而知。

洞房裏,小秋瑾正在和腦滿腸肥的李鑫鵬周旋,李鑫鵬既貪吃貪喝又好色,還有點傻嗬嗬,男人本應具有的那種俊逸瀟灑,他連邊兒都不沾。

此刻,李鑫鵬被紅色的布蒙著眼睛,在和小秋瑾玩躲貓貓的遊戲,隻是他以為新娘是於詩蕾呢!‘不玩了!’李鑫鵬不耐煩地拔掉紅布,看見小秋瑾驚恐的臉:一切小把戲都暴露了!

第二天,楊立誠和於詩蕾跪在於氏父母的麵前,聽著於老爹振振有詞地訓斥,楊立誠站起來就走,說:‘此事與我無關!’

其實,此事倒真與他無關,那個遠走高飛的計劃自始至終都是於詩蕾一個人策劃的,臨行才通知楊立誠,他能不生氣嗎?而且看透了自己和於詩蕾之前相當於障礙的差別,就是她乃千金大小姐,自己卻是個窮書生,所以他明智地選擇了先放手。為此,於詩蕾哭了好幾天,李鑫鵬再下重金聘禮,想娶了她,可是於詩蕾毅然拒絕,盡管父母一再勸她答應這門親事,因為李鑫鵬家是京城首富。於詩蕾把自己打扮成農村姑娘一樣,去楊立誠家幹活,可幾天下來,嬌滴滴的手變得粗糙,而且腰酸背痛,還好小秋瑾也來了,她能找個偷懶的機會:雖然楊立誠好幾次趕她走,她還是一個勁地給自己派活計。

‘於詩蕾,你走不走!’楊立誠惱了。於詩蕾也倔強,隻要是她認定的,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一定要得到!楊立誠的母親倒非常喜歡她,說她既聰明伶俐又勤快能幹,因為見那些鍋碗瓢盆都被刷的鋥亮,不知道那都是小秋瑾的功勞。就這樣,楊立誠漸漸對這個富家千金有了新的看法。便在進京趕考的前一晚,兩人徹夜長談,‘詩蕾,到時候我會讓八人大轎來抬你,你爹娘肯定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了!’楊立誠信誓旦旦的說道。

窗外月光如水,窗裏人兒濃情蜜意。天黎明,楊立誠背上行囊啟程了,肩上的行囊裏裝著盤纏,腦子裏的行囊則裝著對於詩蕾的責任。可是,李鑫鵬在路上安排了幾個打手,把楊立誠打的鼻青臉腫,好不容易才爬起來。

‘何人阻我路程!’他呻吟道。李鑫鵬從旁邊走出來,滿臉堆笑,很厲害的樣子,接著,他狠狠的奚落了楊立誠:‘一副窮酸相,還想跟我爭女人?撒泡尿照照,我敢肯定,憑你那德行,想考上狀元還是等到下輩子吧!’楊立誠記住了他的醜惡嘴臉。他腳步蹣跚地硬挨到了考場,文從字順的做了試卷,自信心滿滿,那些知識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作文當然也不在話下:楊立誠對作文所追求的境界是‘嬉笑怒罵,皆成文章’。

可是,主考官是被李鑫鵬提前買通了的,自然不會給他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