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裕林立刻退卻狠毒的臉色,眼中流露出心疼與不舍,口中喃喃:“依依……依依……”
夜色中那低音在心間蕩漾,如同雪花悄無聲息的落下來,慢慢地融化,把本身與土地融為一體。
柳依回到房裏擁枕而泣,紫梅又是焦灼又是心疼:“娘娘,娘娘別這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雖然娘娘不得出去,可是奴婢出入自由,奴婢就是娘娘的腿娘娘的手,所以娘娘依舊是自由的!”
柳依感動的擁抱住她,兩個人抱在一起流淚。
第二天,孝裕林賞賜了孝裕真許多珍貴的物品,又賜了一塊封地給他,實權也更多了。可是他對這些根本就沒興趣,等王世棟回來,迫不及待的問他:“有什麼消息嗎?”
王世棟回答道:“王爺,小的打聽到了柳依的狀況。”於是把柳依從美人升為柳妃,後來懷孕又升為貴妃的事情,以及她如何被打入冷宮的過程,都知道她因跟人私通被皇帝發現才被打入冷宮的。
王世棟打聽到的就這些,孝裕真聽了,臉色驚變,他不相信:“不可能,柳依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的!本王了解她,她不會做出這種事。”得知她如此悲慘的經曆,孝裕真不禁憂心忡忡,過得好也就罷了,可是在冷宮裏,以後不是被毀了?
於是躊躇再三決定進宮找孝裕林問個清楚。
當孝裕林聽到他義正詞嚴的為柳依的事情問個是非,不由輕笑道:“王弟,你怎麼也管起後宮的事情了?好像不是你分內之事吧?”
孝裕真窘迫道:“雖然不是臣弟該管的,可是柳貴妃,不一樣!”
“哦?哪裏不一樣呢?”孝裕林輕佻的模樣讓人感到非常不安。
孝裕真瞞不過,反正柳依現在已經是在他心目中一無是處了吧?講出自己的心聲應該不會使她的處境變得比現在更糟糕。便把從前對柳依的愛慕之情鬥膽說了出來,說道:“後來不知怎的,她突然成了美人,臣弟以為她對臣弟有心呢,可是後來發生的一切,太讓臣弟傷心失望。”
“所以你選擇去打仗而實際上是為了逃避這一切?”孝裕林冷冷的說。
孝裕真供認不諱:“雖然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可是臣弟已經了解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她絕不會做出那種事的。”
“可是證據很充足。”
“那他自己有沒有承認?”
“沒有。”
“那就是了。”
“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告訴朕這些嗎?讓朕知道,有個人比朕更了解自己心愛的女人,朕雖然得到了她的身,卻得不到她的心!”孝裕林鋒銳的說。
孝裕真激動起來:“皇兄,臣弟並沒有這個意思,臣弟隻是希望,皇兄要青紅皂白分明才好,勿要冤枉了無辜之人,而讓真正的罪人逍遙法外!”
孝裕林閉上了眼睛,忽然睜開看向孝裕真,氤氳之色籠罩著清俊的五官,反常的問:“朕問你,你現在還喜歡她嗎?你說的沒錯,她是個好女人,她待在朕的身邊,隻會受苦受罪,過不上一天安穩的日子。朕也知道她心裏你的陰影一直揮之不去,也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她是單純善良賢淑的典範,但朕給不了她想要的,真的是給不了!”
一向高高在上傲不可攀的孝裕林突然講出這番話,孝裕真以為自己聽錯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孝裕林非常躁動不安:“王弟你沒有聽錯,朕給依依的都是痛苦,還害得他流了那麼多的眼淚,朕不能再這麼讓她下去了。娘娘不是愛她嗎?就請你不要辜負朕的心意,好好對待她,不要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真的嗎?”
孝裕真愣住了,孝裕林晃他:“你答應朕,答應朕好不好?”
孝裕真依舊不說話,孝裕林心裏沒底了,哀傷地說:“莫不是你嫌棄她了,她曾經懷過孕,可是被朕親手殺害了!朕到現在並不後悔,因為朕想給她徹徹底底的自由。”
孝裕真按捺不住躁動的情緒:“皇兄,你不能這麼做!既然如此深愛,就保護好她,而不是把她推給別人!”
“你不是別人,她愛你,你也愛她。”孝裕林沉沉的說。深邃而哀傷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