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城的添香樓和帝都的相差無幾,蘇雲逛了一遍後便回到房中。
沒想到這寧賢濤和端王兩人交好,蘇雲細細摩挲著手掌上的紗布。
原本這端王和她並無瓜葛,但是她沒想到那個人說動手就動手。
在醉閣,卓臨彥離開不久,她手中的茶杯竟然炸裂!蘇雲的手掌直接被劃開數十道血淋淋的口子。
蘇雲本來就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君子,但沒想到在無緣無故的情況下有人竟然傷她。
而這下手之人不用細想也知道是誰,隻是多看了兩眼便傷她這般嚴重,這筆賬蘇雲她怎麼敢忘!
江城起的比帝要早些。
天還是蒙蒙亮,在這卻早已是熱火朝天,一片忙碌,碼頭上來來往往密集的車輛,還有運江上等待卸貨的大大小小的商船,車水馬龍。
蘇雲在一旁的包子鋪吃著早點,不時看看旁邊碼頭下船的人。
一艘大型貨船徐徐停在江岸。
來了!蘇雲微笑,簡單的整理一下衣冠,迎上去。
一個長生玉立的青年,白膚青鬢,隻可惜初看五官太過平淡,但隻稍多看一樣,卻發現他的眉目不是平淡而是清淡——這種清淡卻是用頂尖的徽墨湖筆輕勾慢染而出。
他隻站在那裏,便讓人想起江南煙雨天清之色,蔥蘢淡漠,無處有顏色,又無處不是景。
一線墨色入水青,覆染萬千紅塵散。
“想必這位就是梅先生吧。”蘇雲笑道,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水墨美人,
梅戚溫和的笑笑,行禮:“蘇公子客氣。”
蘇雲看著梅戚那溫潤的一笑,仿佛那安靜的江南煙雨活了一般那淡雅眉目之間的韻味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行雲流水之態,這是蘇雲第一次看到如此…如此…完美的禮儀,連她都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表的美感,大家風範也不過如此。
怪不得餘夢也不給她畫像,隻說最不像商人的商人便是他。
應當是個趣人兒,梅戚淺笑的望著矮了他一頭雋秀少年:“我們邊走邊說。”
“梅公子一身氣度到不像商人。”蘇雲打趣道。
梅戚櫻唇微微彎起:“蘇公子說笑,我更是沒想到餘夢所薦之人如此年少翩翩。”
“餘夢說你的條件一定讓我動心,我倒是好奇什麼條件可以打動我?”
蘇雲眼神微動一揮手,爽朗的一笑道:“什麼打動不打動,路途遙遠,再者,我和梅公子一見如故,先給梅公子接風洗塵如何?”
梅戚睫羽毛輕垂,輕聲低喃:“自然是好……”再抬眼,那人兒已幾步之離。
清風拂梢…
路人不禁駐足側目,少年青衣秀竹,淡白寬秀,淺薄的笑意,靈犀的眸目,淡淡的陽光投下剪影。
梅戚看著前麵的雋秀少年,幽幽暗香浮動在身前。
“梅公子?”蘇雲轉頭凝眉,看著站在那裏不動的人。
“沒什,隻歎年少真好。”梅戚輕笑道。
蘇雲有些不知所雲,挑眉:“梅公子恐怕不比蘇雲大多少吧,怎得生出這番感慨。”
梅戚優雅的朝蘇雲走去,腰帶上的玉玨輕聲作響“偶爾傷春悲秋罷了,走吧,我到是想嚐嚐你的籌碼如何。”
“如何?定是讓你滿意。”蘇雲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心中突然有股莫名的豪情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