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垣王府那邊跑不了,我們先去太原。”略一思忖,陸寄就做了決定。
他們一行五人,已經有一個人去追逃跑的賊人了,如果再分散,恐怕走不到太原就會遇到截殺。陸寄風裏來雨裏去,自然不懼那些賊人的挑戰,可是顧謙和顧小九沒經曆過這種陣仗,恐怕會出問題。
陸寄一心想辦案,可是也不是冷血心腸的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顧謙去送死。
“那咱們現在就走?”事不宜遲,必須得第一時間趕到太原府才行。
“不急,”陸寄搖了搖頭,道:“折騰了一夜,先休整一下。”當即讓校尉將襄垣王府的探子捆了,又令手下熬了一鍋粥,幾個人喝了熱粥,身上有了力氣,這才打馬往太原城的方向趕去。
陸寄身上有錦衣衛的令牌,自然是優先通行,他們一路騎著馬來到了代王府門前,在門房驚恐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現任代王朱充韑是個謹慎人,也不願跟當朝天子對著幹,所以大多數時候就窩在府裏養養花逗逗鳥,閑時招個戲班子聽聽小戲什麼的,日子還算逍遙。
隻是他沒有想到旁枝分出去的子弟中真有那不爭氣的,竟然敢當街辱罵禦史,還欺行霸市,把人家的酒樓都給砸了,當時一接到聖上的申斥,朱充韑整個人都懵了,朱充耀這廝作死是他自己的事,為什麼聖上卻把他也大罵了一通?
心裏不平衡,朱充韑將朱充耀叫過來好一通責備,不僅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爭氣,還罰了他好幾年的俸祿,看著那廝憤恨離去的背影,朱充韑舒坦了許多,斷了你的財路,看你還能不能蹦躂的起來。
“啟稟王爺,錦衣衛千戶陸寄帶人求見。”
“錦衣衛?”朱充韑眼睛一眯,頓時生出一中不祥的預感,“他們來幹什麼?”
“他們手裏拖了個人,說是來找您問一下情況。”
“找我問情況?”朱充韑心下暗暗叫苦,別是又有不爭氣的子弟闖禍了吧?要不然怎麼錦衣衛會找上門來?心中忐忑,人卻不能晾著,別看他是代王,但是論聖眷,可比不過那幫朝廷鷹犬。
“下官參見代王殿下。”陸寄很守禮,見了代王,現行拜見。
“免禮,”朱充韑抬了抬手,不解道,“不知幾位找本王何事啊?”
陸寄也不客套,當即將在大同城查獲的與朱充耀有關的事情講了一遍,朱充韑聽著他的講述,臉都綠了,他知道那些旁枝子弟不爭氣,但是沒想到他們的膽子這麼大,夥同外人燒掉了大同草場?這特麼是不想活了吧?
你們不想活本王不攔著,但是別把老子也拖下水啊!
朱充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本來他這個代王府就招聖上忌諱,現在旁枝子弟又犯下這種殺頭的罪過,他哪裏敢沾,急忙點了王府的校尉,讓他們去抓人。
“你們放心,隻要朱充耀在太原城,本王就絕不會放過他。”
“殿下英明,下官佩服,”陸寄拱了拱手,又說道,“下官在大同往太原的路上還抓了一個人,這個人卻是與襄垣王府有牽連。”
“什麼?”聽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朱充韑眼前一黑,這是天要亡他嗎?怎麼太原出了一個賣祖宗的東西不算,襄垣也出了一個?
“是誰?”他咬著牙問道。
“是奉國中尉朱充輝。”
“朱充輝?”朱充韑皺了皺眉,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沒有印象不打緊,要緊的是他得趕緊撇清幹係,而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親手抓捕此人歸案。
“陸大人,本王座下出了這等不肖子弟實在是讓人汗顏,都是本王管束不力啊!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我願讓出府內三百兵士供大人差遣,以便早日將作惡的賊人抓捕歸案。”
代王這番說辭可是相當的誠懇,也表示了他跟那幫旁枝子弟劃清界限的態度,陸寄點了點頭,衝著朱充韑道,“多謝殿下成全,下官這就帶兵出發,前往襄垣捉拿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