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錢誌泉醫生參與解剖,賀警官很快明白了高覺的意思,雖然高覺並沒有說錢醫生和這起案子有什麼關聯,但賀警官還是拿起電話,向上級提出了這個要求,很快他掛斷電話,對高覺說道:“沒問題,局裏會派一個新法醫過來,這點你可以放心。”
高覺點點頭,帶著歉意對賀警官說道:“抱歉不能說詳細理由,畢竟我很多事情僅僅是猜測。”
賀警官表示理解的說道:“辦案很多時候要靠直覺的,委派一個新法醫解剖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不過這麼大的工作量,解剖肯定要很久才能出來。”
高覺又詢問了一下屍體發現時的情況,賀警官詳細描述了昨夜的發生的事情,賀警官和他的助手昨夜睡得並不踏實,到了清晨五點的時候,賀警官還醒了一下,上完廁所後發現他還向窗外看了一樣,夏日的清晨雖然天亮的早,但由於那天起了很濃的霧氣,所以賀警官什麼都沒能看到。
不過賀警官確認那時候外麵沒有動靜,到了早上七點的時候被院子外的聲音吵醒,才發現小院的樹上吊著四具人的屍體和一具獵犬的屍體,立刻打電話喊來了高覺一行人。
高覺又來到院子裏,這顆銀杏樹兩個人才能合抱上,從樹樁的大小看至少有幾百年的曆史。銀杏樹這種樹木的生長十分緩慢,十年的工夫才能長到碗口大小。所以這種樹的木料十分結實,吊上這六具屍體也就讓樹枝稍微垂下一點。
高覺看了看樹枝上剩下的繩結,剛才賀警官為了抓緊時間,直接剪短了繩子放下屍體的。另一半的繩子還係在樹枝上,高覺順著樹幹嗅了嗅,一股同樣的死魚腥味殘留在銀杏樹上。
這時候,錢家大宅的管事院官兒來到警務室的柵欄外,他對著賀警官招了招手,等到賀警官來到柵欄後說道:“老爺讓我告訴您,鎮子上沒少人,這四個人不是鎮子上的。”
說完之後院官兒扭身就走,看來他並不願意在這裏浪費口舌,高覺在他身後喊住他說道:“請您帶個話給錢族長,這四個人穿的這麼顯眼,還帶著一條這麼大的獵犬,是怎麼不聲不響的進入小鎮的呢?”
院官兒明顯腳步一頓,他回頭和高覺點頭表示知道了,接著快步離開了警務室。賀警官也不滿的說道:“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可是這個小鎮實在是太落後,連監控係統都沒有,要不然這麼囂張的凶手哪裏跑。”
高覺也十分不適應小鎮的節奏,在沒有秘密的大都市,一舉一動都有跡可循,每條路沒個路口都有監控攝像頭,但茅竹鎮這個偏遠的地方,連警務室門口都沒有安攝像頭,被凶手把屍體掛在警務室的院子裏,作為警察的賀警官自尊心受到侮辱,發誓一定要盡快把凶手繩之以法。
不過賀警官也隻是在警務室靜待同事的支援,上級給他的唯一任務就是保護好現場,高覺重新回到屋子裏,對著地上的五具屍體開始發呆。
從錢族長凝重的眼神看來,他一定對四人的死因心裏有數,但錢族長並不願意提供線索,甚至矢口否認這四人是鎮上的居民,高覺拉開一人的白布,從上到下仔細檢查起來。
從屍體的胸部的血窟窿來看,這幾人應當是被人毆打致死的,可是被打死後還被咬成這樣,每一具屍體的耳朵都被啃掉,這又是為了什麼,凶手這樣做不僅增加了被發現的可能,提升了作案的風險,一個正常心智的人都不會這樣做。
高覺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人的胸口,胸口的血窟窿已經幹涸,黑色的爛肉從傷口處翻開來,這樣拳腳力量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隻有長期專業的訓練,才能打住這樣力道的拳傷。
剩下幾人的死狀基本一致,難道這個凶手是個搏擊高手?高覺將這個想法從腦海裏排出去,就算一個搏擊冠軍,也沒辦法單挑四人一狗的,這隻獵犬足足有一米五,站起來甚至比人還要高,將這樣的獵犬活活打死,可不是搏擊技術強就可以做到的。
高覺給屍體重新蓋上白布,將簡莘拉到警務室的二樓,將昨晚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她。不出所料高覺又被罵的狗血噴頭,訓斥了半天後見到高覺討饒背後的笑容,簡莘賭氣的說道:“你再這樣以後不帶你出來了。”
為了緩解氣氛,高覺戲謔的說道:“難道還有下次啊?”簡莘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將話題從曖昧的方向扯回來,她托著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