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開始失蹤了?”高覺疑惑的說道:“那其他工人呢?難道大家就眼睜睜的看著工友失蹤,還繼續在工地上幹活?”
宋主任歎了一口,將咖啡放在桌子上,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又將空調溫蒂打低了,這才說道:“第一個人失蹤的時候,工人們就快要造反了,有五個鄴城周邊農村的建築工,連夜離開了賣糕橋工地,但是你猜他們遭遇了什麼?”
高覺搖了搖頭,他沒心情和宋主任猜謎,宋主任用低沉的語氣說道:“早上開工的時候我還沒去追他們回來,五個人就自己跑回來了。領頭的那個人全身的衣服都破了,全身上下都是血,他們五個人一跑回來就跪在我麵前,不停的磕頭道歉,要求重新回到工地。”
“當時許總正在主持晨會,他把這五個工人接上台,詢問他們的遭遇,領頭的工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敘說他離開工地後的事情:翻牆跳下去的時候崴了腳,走了沒兩步就被野狗追趕,最邪乎的是他騎上摩托車發現沒油,但打開郵箱又發現油是滿的,而且五個人的摩托車都是這樣的情況,這可把五個人給嚇壞了,他們扶著領頭的工人,一瘸一拐的攔了一輛進城運磚的拖拉機,搭乘拖拉機回家,可是拖拉機沒走過一個路口,不知道為什麼後廂就翻了,五個人全都摔倒了地上,領頭的工人還差點被來往的車給軋了!”
高覺皺起了眉頭,五人的遭遇已經不能用倒黴來形容了,好像工地不想讓他們離開,刻意用這些來暗示他們一樣。
宋主任觀察到高覺的表情道:“就像你想的那樣,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阻止他們離開。這樣一來可把別的工人嚇壞了,膽小的更加不敢離開工地,幾個不信邪的又跑了幾次,但無一例外都遭遇了詭異的事件,紛紛又回到了工地。全工地上下三四百個工人,失蹤事件每個月就發生一起,許總又給工人們加了工資,大家捏了鼻子繼續幹了一年,主體工程完工後,工程隊這才解散回家。”
張立被宋主任的講述搞得背脊發涼,但高覺盯著宋主任,疑惑的問道:“你說的這些詭異事件,也有可能是人為的吧?難道工人就不懷疑是有人害怕延誤工期,刻意製造這些事件,組織大家離開嗎?”
宋主任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我和你說一個人的遭遇,你就知道是不是人為的呢?”
“工地有個老工人,姓張,我們平日裏都叫他張大膽。他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小時候就在村裏的亂葬崗過過夜,夜裏巡邏從來都是一個人來,是工地裏出了名的大膽。”
“張大膽和井下殺人的小張沾點親,小張出了事情後,都是他忙前忙後張羅的,有段時間他就住在精神病院,照顧入院治療的小張。”
“可是在精神病院陪床了兩天,張大膽就跑回了工地,我們就詢問他為什麼回來,張大膽挽起胳膊,遞給我們看,胳膊上一道一道的紅印子,都是用刀子新割的,張大膽把在醫院的事情說了一遍,大家就更不敢想著跑出工地了。”
“小張殺人後情緒很不穩定,經常會說些瘋話,張大膽有事沒事就陪著他說兩句,第一天白天還好,小張早早的用了藥睡去了,張大膽在病房裏支了個行軍床,睡在小張旁邊陪著。”
“到了半夜的時候,張大膽突然覺得手腕上涼涼的,他迷迷糊糊的轉了個身,睜開眼睛卻看到小張正直盯盯的看著他,張大膽雖然膽子大,但大半夜醒來看到一個人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也有點吃不消,他詢問小張為啥盯著他看,小張咧開嘴笑了笑,低聲說道,‘快回工地,快回工地’,張大膽還以為小張自己要回工地,準備站起來安撫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左手腕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張大膽嚇得站起來,小張因為經常發狂,被綁帶死死綁在病床上,病房的門是關上的,張大膽害怕鬧事的家屬衝進來,來用椅子抵住房門,醫院在十二樓,外麵沒有陽台,根本不可能有人進來。”
“張大膽真的害怕了,是誰在夜裏割了自己的皖,他顧不得別的在房間裏搜索,一個潛伏的人都沒有發現。”
“小張還在病床上朝著他笑,他全身都被綁住,用嘴努了努張大膽的右手,張大膽低頭一看,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正握在他的右手上!張大膽嚇得扔掉了手上的水果刀,右手握住手腕,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