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說換掉。”
到最後她怒氣衝衝的殺進試衣間了,寧延風則叫來了一直在外麵靜候佳音的造型師。
“你覺得這件衣服很適合她?”
“我……這……”
然後,當李沐清換好自己的衣服出來,剛剛還在誇那件“鎮店之寶”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那般合適的造型突然就覺得那條裙子不襯她氣質了。
對此,她覺得氣憤至極,所以直到在去臨市的路上了還不願意跟他再講一句話。他倒反而覺得清閑似的,幹脆開了筆記本開始工作。
她憋得肺都要炸了啊!伸手就摁下了筆記本上的電源。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啊!就連我穿什麼你也要管?”
“現在這樣不好嗎?”
後來她是換的一身Dior的經典款小黑裙配了頂小禮帽,雖然效果也不差,但剛剛的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啊!想著跟他說再多也沒有用,她轉過頭,繼續生悶氣,這一氣,就氣到了晚宴現場。
“喂!喂!沐沐!沐沐!”
李沐宇的手伸到她麵前晃了晃,她回神,才發現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下車吧!”副駕駛上坐著的李建 業已經推開了車門,視線落到了車窗外,李沐清才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軍區醫院的大門口。
“爺爺他……”開了口,她覺得舌頭都是澀澀的疼,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晃得李沐宇心裏一堵。想去摸摸她的頭安慰安慰的,手伸到半空,就又歎了口氣收了回去。
你嚐試過那種天就要塌下來的感覺嗎?其實早在二十五年前,她李沐清就該體會過的,那天她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便已與自己的母親天人永隔。
那天,駐兵在外的父親甚至都沒能趕得回來,是爺爺抱著尚且不知難過為何物的她為媽媽蓋上那張白布,從來哪怕槍口指著腦袋都安穩如山的人啊!指尖竟是止不住的顫抖。
那時候與李家相熟的人都道這是個苦命的孩子,每當爺爺聽了這類似的話,就總是要不高興的。他總是會摟起蹬著小短腿坐在小單車上奶聲奶氣喚自己“嗲嗲”的小丫頭,胡子一翹一翹的去蹭她的額頭。
“那些個胡說的短命鬼!!我們家沐沐有這麼多人疼,又哪裏會命苦。”
可是過了不久,說這樣話的人卻更多了,是那次抗洪搶險吧!帶領戰士們奮戰在前線的父親為了搭救一位村民而捐軀。
那一年李沐清五歲,正在前院跟一幫小夥伴掏沙子玩,就見自家四叔捧著爸爸的照片下了車,那照片上的大大一朵黑色的花看得還不怎麼懂事的她一愣。
“沐沐,來,叫爸爸。”小叔的嗓子都啞了,站在一大群人前頭朝她招手,她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撒腿就往屋子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