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姐姐說的,還非得我去了不成。"
蘇慕雪藏了那玉佩,整理了衣衫。瞧著門外的身影一陣掩嘴偷笑,倒是蘇慕暖無言的伸手觸了她的腦門去。
"你這丫頭,又生出什麼玩意來?"
對於這唯一的妹妹,蘇慕暖是又愛又恨,自小就聰慧過人,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隻是這才華是注定了要被埋沒的。瞧著這張稚嫩卻已有傾城之姿的臉,蘇慕暖沒有一天是不擔心的。
蘇慕雪機靈,躲過了蘇慕暖的敲打。一雙狡黠的眸子裏充滿了光彩,隻是不一會兒便斂去了光芒,望著蘇慕暖有些出神。
"姐姐,都是雪兒的不好,不然姐姐也不用這般。"
低著頭,蘇慕雪不免悲傷,蘇慕暖今年也不過十七,卻擔起了這麼重的擔子。
"雪兒莫要這般說,長姐如母,我怎能棄你於不顧?"
拉起蘇慕雪的手,兩人皆坐下,此時的晚清正好打開了門,手裏端著的托盤一下子教蘇慕雪亮了眸子的。待到晚清將托盤裏的茶跟點心放下,蘇慕雪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塊去放進了那小巧的嘴裏。
酥軟可口,還有一些滑嫩,香甜也適宜,當真是極好的糕點。蘇慕雪有些停不下來,將剩下來的半塊也放進了嘴裏,那臉上盡是滿足的笑意。
"張媽媽的手藝真是愈發的好了呢!"
許是吃的滿嘴都是,晚清端過茶遞給了蘇慕雪,蘇慕雪回以一攝魂的笑。
"晚清的茶藝也是愈發的精進了呢,還是姐姐調,教的好。"
蘇慕雪誇讚,輕輕的吹著杯裏的茶。蘇慕暖噗嗤一笑,也拿起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這茶水可是摘取那葉芯,還有清晨荷葉上的露水,莫怪不清甜了,這慕雪的嘴一向挑剔,倒也是挑不出今兒的毛病來。看來張媽媽的功力多少還是精進了不少的。
"是嗎?這話可別叫晚涼那丫頭聽了去。"
蘇慕暖揮手,示意晚清下去,待到屋子裏又隻剩下兩人之後,蘇慕暖這才放下了茶杯,看向蘇慕雪。
"雪兒,切記!"
"雪兒知曉,隻是姐姐,隻要這玉佩就行?"
蘇慕雪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塊極其普通的玉佩,其實她是見過很多回的,但是卻一直不相信它的功用會這麼大。
"嗯。"
蘇慕暖瞧了蘇慕雪許久,這才輕輕的點頭。望著蘇慕雪的那張臉,皺著眉,那眉宇之間總有化不開的愁。
"前些日子我從書齋帶來的冊子看完了嗎?"
似乎想起了蘇慕雪近來總是嚷嚷著要外出,問做何事卻又是不說的。就連平時嘴邊不算牢靠的晚涼也收起了長舌,這倒是愈發的讓蘇慕暖覺得奇怪。看來女兒家的大了,那顆心總是管不住了的。
"還沒呢,裏麵好些詞生澀難懂,本想前來請教姐姐,可又怕耽誤了姐姐的時間去。"
滿嘴的點心末,蘇慕雪倒也是不在意的。邊說這話還邊吃著東西,也不怕被噎著。蘇慕暖不禁擔心,卻沒有出口喝止。
"不懂的做下記號,改明兒我抽時間教你。"
"自是,姐姐最是疼雪兒了。"
待得吃的七七八八,蘇慕雪也算是飽了的,抬頭望了望門外,然後極不雅觀的伸了伸腰身。
"我瞧著這次去靜安堂,晚涼那丫頭又得喊疼。"
她坐轎子自是不會覺著累的,可晚涼不一樣,步行那麼遠,而且那段山路也不好走,前回去時那晚涼就哭喪著臉的。
"你別故意整她,她也不至於喊疼。"
果然,知妹莫若姐,蘇慕雪的那點兒花花腸子,她又怎麼會不知曉?
"姐姐這可是冤枉了我去。"
"是是是,小妹最是有理了。"
蘇慕暖討饒,這蘇慕雪一天不討個彩頭,又怎麼會輕易罷休。
"時間也不早了,雪兒先行回去吧,我去門房看看爹爹可曾回來。"
安排了蘇慕雪的去處,蘇慕暖這才命人收拾了殘局,跨出了門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