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陽,此生有你相伴,別無所求。"
伏在夏祈陽的背上,蘇慕雪說的動容,可夏祈陽卻愣住了,渾身一顫僵在了那芙蓉台上。
"雪兒……"
"不必說,祈陽,你的心思我懂。"
感受到了夏祈陽的不自在,可能說出方才的那句話,蘇慕雪就甚是欣慰了,她與他之間,有的是時間。隻要夏祈陽肯,縱使等他又何妨?
適才一番動容叫夏祈陽緊了眸子,那一雙深幽不見底的眸子綻放出來的奇異的光芒灼燒了他的心,可卻斂氣緊心神,漠視前方。
"屬下參見王爺!"
正待兩人上那芙蓉台,陌軒正從一方走來,蘇慕雪一聽,急忙羞得躲進了夏祈陽的背上,將頭深深的埋了起來。
夏祈陽轉身,看了陌軒一眼,眼神示意他回答。
"陌離的密函!"
陌軒道,那聲音裏有著幾許的清冷,伏在夏祈陽背上的蘇慕雪突然一陣僵硬,被那寒冷的語氣給凍著了,接著是一陣眉頭輕皺。夏祈陽自是瞧出了蘇慕雪的異樣,伸手接過陌軒手裏的密函,隻是這一看,神色肅殺的瞧著遠方。隨後一伸手示意陌軒離開。
蘇慕雪低著頭,自是沒有看到陌軒離去時的不解,還有夏祈陽剛才那瞬間,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戾氣。
良久,蘇慕雪沒有聽到動向,這才抬起頭來,四下望了望,哪裏還有陌軒的人影。
"祈陽,何事?"
夏祈陽有心事,這是蘇慕雪一睜開眼就感覺到的,她睜開夏祈陽雙手的束縛,硬是從夏祈陽的背上下來。
"沒什麼,隻是我怕是不能陪你了,這會兒得趕回京都。"
夏祈陽道,溫聲細語,蘇慕雪心裏一暖,可到底還是覺得奇怪。
"京都……"
"無礙,公事罷了,隻是這好不容易才瞧見你……"
"祈陽……"
蘇慕雪羞紅著臉,整個頭都壓低了去,雙手絞著帕子,有些許的不自在。而夏祈陽則是狠狠的怔了眸子,收回了戾氣伸手撫摸了蘇慕雪的那一頭烏黑的秀發。
雪兒,生在帝王家,許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若是,有那如果,我願長伴你左右。
瞧著蘇慕雪上了那芙蓉台,直至那一抹倩麗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底,夏祈陽這才伸手,一道人影閃現出來。
"爺。"
"都辦好了?"
一雙手放在身後那錦緞袖口內,夏祈陽轉身看向麵前的男子。
"是的,陌離傳來消息,已經辦妥。"
"如此,回京都。"
……
怔怔的發呆,蘇慕雪瞧著庵堂內的蒲團發呆,晚涼在一旁添了香油,走進的時候蘇慕雪竟沒有察覺,倒是身邊一道黑影叫蘇慕雪急忙的轉頭,一陣欣喜的表情卻在轉頭的那一刹那凝結在了臉上。
許久之後,隻聽得晚涼一聲請安,這才將蘇慕雪的心神給喚了回來了。許是意識到自己的無理,蘇慕雪起身,恭謹的行了禮。
"司相爺。"
"蘇二小姐何必多禮?"
司無殤淡然道,薄涼之聲叫蘇慕雪又是一陣眉頭緊皺,不過也才片刻便恢複過來,與之保持了一段距離,再次行禮。
"禮不可廢。"
蘇慕雪疏遠的說道,看向司無殤的時候那眸子裏沒有過多的表情。
司無殤挑眉,瞧了四下。然後做出一個此地不宜談話的神情,蘇慕雪點頭,這才邁出了庵堂,隻是卻支開了晚涼。兩人來到了庵堂外的紫竹林,蘇慕雪頓步,自腰間拿出了那一枚翠綠的玉佩交付於司無殤。
"姐姐說,見此玉如見人。"
清冷的話語不能聽出其中的無奈,蘇慕雪瞧著眼前的男子,絕世風華,一張剛柔並茂的臉上卻是沒有過多的表情的,隻是盯著蘇慕雪手中的那一方玉佩出神。
"可曾有話相贈?"
拿過玉佩,司無殤瞧了許久,然後將那玉佩緊緊的握於掌心,關節處泛白的痕跡叫蘇慕雪不忍,卻也別無他法。
"從此蕭郎是路人。"
"隻此一句?"
司無殤不信,上前一步,卻驚得蘇慕雪連連退步,她知道姐姐對司無殤早已芳心暗許,卻不曾想司無殤竟也這般用情至深,可終究是無可奈何的。
蘇慕雪搖頭,卻見得司無殤用力,那捏在手裏的玉佩瞬間化為灰燼。
"當真如此絕情?"
"皇命難為,相爺以為姐姐有得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