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他們誰都知道這樣的事實,不認命又能哪般?
"時候不早了,蘇二小姐還是早些下山吧!"
這遲了,免不了又是一番說辭。身在官宦人家,奈何許多身不由己。
"自是,司相爺多加珍重。"
這一別,怕是再無牽連。蘇慕雪不知為何,瞧著司無殤的背影竟莫名心痛,蘇慕暖自小便與司無殤互定終生,雖無長輩應承,可兩家人也早已默許,如今落到這幅田地,倒是誰也沒有料想得到。
蘇慕雪並沒有立馬回到京都臨安,反倒是去了劉媽媽的家,原本是想先行去了劉媽媽家再遇司無殤,不料他倒是先來一步了。與司無殤的談話,終是費力也些,不曾想到一國相爺竟也用情如此之深。
劉媽媽的兒子病的算是嚴重的,蘇慕雪支會晚涼使了銀子給劉媽媽,說是給劉媽媽的兒子治病之用。眼見著天色黯淡下來,蘇慕雪也不好趕著夜路出家,便在城外的一家客店歇了一宿。回到蘇府已是次日清晨。
蘇府上下儼然一派陰翳,門房張伯見到蘇慕雪急忙通報,這蘇慕雪還未跨進正堂便聽得蘇老爺一陣歎息。撇開晚涼,蘇慕雪急急跨進,見得蘇老爺坐在正堂之上,單手撐著膝蓋,另一隻手卻是撫額,難耐搖頭。
"爹爹怎了?"
走過去,蘇慕雪恭謹的福了身,瞧見蘇譽沒反應,急得蘇慕雪忙上前去雙手扶起了蘇譽的手。
"爹爹這是怎了?莫不是一夜未見得女兒這會兒思得慌吧!"
蘇慕雪打趣,蘇譽卻歎口氣,那雙略顯得粗糙的大手拍在慕雪的手背上,一陣又一陣,卻隻是搖頭不語。
"爹爹這倒是怎了?姐姐呢?不說與我,那我問姐姐去可好?"
蘇慕雪急了,撇開蘇譽的手就往門外走去。蘇譽這樣的表情,她何曾見過?印象中也隻有早些年的一次,爹爹也曾出現過這般表情,就連前次皇帝大選蘇慕暖的列位其中也不曾見到蘇譽這般表情。
"雪兒,給我坐下。"
蘇譽說話,蘇慕雪那雙玉足還未曾踏出,便收了回來安分恭謹的坐了下來。倒不是懼怕,卻是存了幾分敬畏。
"爹爹有事便說與雪兒聽,不說,這不是叫雪兒擔心了去。"
"唉,命啊,萬般皆是命啊。"
蘇譽歎,見得門外的蘇慕暖,不住的搖頭。慕暖遲疑,終是踏了進來。
"爹爹,小妹!"
慕暖走進,卻是一抹化不開的愁緒,是否是真的毫無回旋的地步了?自是不甘,可半點不由人。
"姐姐來得正好,雪兒不過離家一日,爹爹便這般模樣,也不告知雪兒何事,急了我去。"
站起身來拉了蘇慕暖的手,慕雪一雙眸子倒是無辜閃著。她還想著過會兒告知姐姐昨日之事。可慕暖的那一副眸子卻也教她不得不皺眉。
"雪兒乖,若是姐姐告知你,你可千萬沉住了氣。"
"姐姐倒是說!"
"皇帝選秀,雪兒,位列名單裏是你!"
涼了手,拂去蘇慕暖那握著的柔荑,連連後退了幾步去,倒是跌回了座位的。
慕暖心驚,上前欲扶起慕雪,卻教得她更緊縮了一分,就連蘇譽也急得站起身來,卻是不住的歎氣。
"姐姐真愛說笑,說笑。"
朝廷選秀,向來嚴謹,蘇家兩女,怎可能是她?慕暖今年中的,年份正好,怎的就是她了?
"雪兒,姐姐何苦玩笑?隻是這聖旨已在府內,又怎會欺你!"
慕暖心疼,早些日子名單下來,她心傷,卻也接受了事實,不料今日聖旨一下,卻是慕雪。這叫她怎能不愁?那副容顏?
慕暖閉眼,難受的流下一滴清淚。
"罷了,暖兒,這是命,雪兒的命。"
蘇譽擺手,那語氣卻萬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