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汐一聽瀧景瀾這句話,眼珠子差點沒驚訝的蹦出來。
“主人,您……您別跟我們開玩笑……”她講話都有些磕磕巴巴,看看僵住的朔月,再看看一臉冰涼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瀧景瀾,她忽然覺得有時候命運真的是把人當成玩具在耍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瀧景瀾站起身,從一旁的小丫頭手裏拿起黑色的錦袍披在身上,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朔月一眼。
“她……她……”言諾汐滿臉難色,這算是怎麼回事?
“瀧景瀾。”朔月的神色接近於絕望,抬頭看著瀧景瀾黑色的背影,試探性的叫他的名字,整顆心如刀絞一般連聲音都有明顯的顫抖。他竟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可能,他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
他說過,人怎麼會忘了呼吸……
“膽子倒是不小,直接稱呼我的名字。”瀧景瀾已經將黑色的錦袍穿戴完畢,轉過身來看著她,眼中有危險的神色,“你究竟是誰,為何會在我的房間內。”
“我是你的妻子。”朔月不知自己是用何種情緒說出這幾個字,說到妻這個字的時候,滿眼的淚水像是決堤了的洪水一般傾瀉出來,流了滿臉。
“荒謬。”瀧景瀾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看著朔月跪倒在地上,渾身捂麵顫抖著,心中雖有小小的一絲不忍,理智卻不容許他這麼做。
“我瀧景瀾有妻子,我自己怎麼不知道,你想攀龍附鳳的話,這樣做也傻過頭了吧,言諾汐,你再不說她的真實身份我就要扣你的工錢了。”瀧景瀾整理自己的袖子,發現自己的手腕上有一抹淺淺的勒痕。
怎麼會有勒痕?瀧景瀾凝眉細想,忽然覺得腦中似乎有一小塊空白,飄飄忽忽的抓不住又好像很重要。
“她是淩鶴軒的女兒淩朔月,主人。”言諾汐將朔月從地上扶起來,她整個人像是沒了魂魄一般,隻會盯著瀧景瀾出神,渾身像是被冰塊冰住,僵硬著,顫抖著,淚水像是連珠串一般直線下落。她這副樣子,簡直跟自己看見颯九黎墜下懸崖時一樣慘,不同的是,此番是見麵不相識,對於她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啊!
“軒庭院?”瀧景瀾冰冷的眼中忽然冒出幾絲驚訝,“淩鶴軒什麼時候有了女兒?”
聽了他的這句話,朔月終於明白,牽情絲禁咒的解除,造成的直接後果便是把自己從瀧景瀾的生命中剔除了,連骨帶肉連根帶筋,有關於自己的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會再記得,但是他腦海中關於其他人的記憶卻依然存在。
“早就有了!”言諾汐頭痛的扶了扶額頭,摟住朔月單薄的肩膀小聲說,“他傻了,他真的忘了你。”
“瀧景瀾,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幾天前從葑山回來,你說,等我們回來了,立刻娶我。還有,我問過你,萬一你把我忘了,你還會再愛上我嗎?你記得你說了什麼嗎……你說,有誰會忘記了呼吸。”朔月慘烈的一笑,看著他依舊冰冷如舊的眼神,忽然想起了當初自己剛剛穿越時醒來的那一刻,當時,他的眼神似乎也是這樣的,冰冷,無情,果斷,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