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景瀾牽著朔月的手,怎麼也不肯有一點的放鬆,但是又不會讓朔月產生不舒服的感覺,那樣的力道,正是剛剛合適再好不過。
但是朔月的心裏卻不是個滋味,瀧景瀾那時說的話依然深深地刻在她的心裏。在愛情上,她可不是一個足夠大方的人,跟另一個女人分享自己最愛的那個人,她做不到,若是真的要她委曲求全,她寧肯離開。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這種情緒,瀧景瀾溫暖的手緊了緊,他握著朔月那雙纖細瘦小的手,感受著她冷冷的體溫,心中卻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情。
“感覺身子怎麼樣?”沉默了許久,瀧景瀾終於開了口,聲音中沒有朔月所預想的那樣冰冷,其間甚至有一股久違的隱藏在深處的暖意。
“挺好的。”朔月簡單的回答道,“沒有受傷,孩子也很安穩。”
“那就好。”他牽著她慢慢的往前走,旁若無人,把一旁站著的侍衛當做空氣,“我不容許我的孩子發生一丁點的差池。”
朔月心中一動,抿著嘴,“我會保護好它,它在我在,我不在,它也得代替我……”陪在你身邊。
瀧景瀾的半張臉處在陰影中,看不分明,但是隱隱的,可以看出他深黑的眸色中,有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朔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自嘲的笑笑, 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不過我是一廂情願,就算沒了我,就算沒了孩子,你還是會有其他人,陪在你身邊。”
這句話中沾滿了醋味,說完之後,朔月才忽然回過神來,蒼白的臉上不自然的紅了紅,撇過頭不願意讓他看見。瀧景瀾眸色沉了沉,牽著她的手微微的緊了緊,“你怎麼知道。”
“傻子才不知道。”朔月嘟囔著,卻沒有注意到,自從她昏迷之後,瀧景瀾對她的態度就已經慢慢在起了變化。
“那你說,誰會代替你?”
“水娘啊。”朔月抬起頭看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卻忽然發現瀧景瀾正在靜靜的注視著自己。
“為什麼是水娘?”
“因為……”朔月臉上又是一陣潮紅,眼睛卻也慢慢的變得濕潤起來,“你都在她的房裏過了夜。”
說完之後,朔月腳下一陣發麻,不想抬頭看他的表情,她偏執一般的害怕看到他麵上的冷俊與嘲諷,更害怕看到不屑與無感,她隻希望能夠立刻跑的遠遠地,找一個溫暖的地方自己慢慢療傷,等待傷口的愈合。
心裏放不下他,即使是他說出那樣的話,還是無法將他從心底割除,還是會在乎,還是會在不經意間,將自己的心裏話全盤托出。
“那又代表了什麼?”瀧景瀾不肯放開她掙紮著要脫逃的手,反而將她拉到了身體的近旁,幹脆的將她拖到了一個采光口找不到的陰暗處,湊近她的耳邊,感受她渾身的顫抖,慢慢的說,“你沒有給我該有的信任,又如何在我的身邊陪著我?”
朔月原本已經被他的那一句“那又代表著什麼”刺激的渾身打顫,卻又因為他的最後一句話而呆滯發愣。
她驚愕的看著瀧景瀾,卻發現他正帶著笑容看著自己,不是嘲笑,不是冷笑,也不是不屑,而是帶有一絲難得的溫暖的,那種專屬於瀧景瀾與朔月之間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