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杯,我在圖書館給你找了個座位,在五樓考研自習室。”陳昭旭用毛巾擦著額頭的汗珠。
“真的啊,謝謝師哥,那我明天找你去。”釋杯一個手還玩弄著籃球,球在他的食指上一圈圈轉動。
“哪個美眉把寶貴的座位讓給你們倆了啊?”大慶偷襲,將釋杯手中轉動的球打落,邊拍打起來。
“嗬嗬,是你們這屆的,人文學院任如初。”陳旭昭憨笑。
“就是那個中文係的小蘿莉任如初嗎?”大慶停下拍球,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追問。
陳昭旭點頭:“應該是吧。”
“我去,還有位置嗎?給我也留一個吧。”
釋杯將球搶過來“大慶,你不是從來不去圖書館的嗎?”
“釋杯,作為兄弟,必須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知道嗎?”大慶振振有詞。
陳旭昭笑著搖搖頭:“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不如你們理學院院花身材好。”
“師哥你把我想的太膚淺了,比起外貌我更看中一個女孩的心靈美。”
“那你應該去找地理院的阿花啊……”三個高大的身影在歡笑聲中漸漸變小。
晚上回到宿舍,如初反反複複的不斷重複著“何釋杯,何—釋—杯,任如初、何釋杯?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嗯,好像是有點諧音,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的男生,光名字就好讓人心動啊,是那幾個字呢?躺在宿舍的小床上,她拿起字典一個字音一個字音的查,連《人生若隻如初見》整首詩都百度並背過了,仿佛床上撒滿了桃花花瓣。
“小六,別鼓秋了,能不能老實點了~”二姐的話音帶著濃重的東北味衝著上鋪說。
“遵命二姐。”如初從自己的幻想中清醒過來。二姐拽了一下被子,又呼呼大睡了起來。
此時,已經熄燈了,猩猩躺在床上,帶著耳機,時不時發出一陣陣被迫憋著的笑聲,大姐劉華還在洗漱室裏洗衣服,走廊裏的燈光透過寢室門上的窗口射到了敏敏的頭部,她扭扭了身子,用毯子遮住了眼睛,嘟囔了一句:該買窗簾了。此時的小六默念著“何釋杯”三個字,臉上掛著笑意漸漸進入了夢鄉。無論哪個季節,在東北,總是早早就天亮了,而被人文學院的大師姐統一規定死的窗簾雖然是如初最愛的粉色,但卻隻有薄薄一層布,而且毫無遮光率可言。
“叮鈴鈴,叮鈴鈴……”如初摘掉眼罩,嗯哼了一下,伸手去夠鬧鍾,可它卻調皮地從床上掉了下去。
“哎呦!”“哐當!”二姐的哀嚎和鬧鍾的哭泣幾乎是同時發生的,如初突然清醒了,雙手合十在胸前,像拜佛一樣,輕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八張床上六個人都翻了翻身子,爽爽看了看手機,才6點半。
“小六啊,都什麼時候了,你咋還用鬧鍾啊!你手機不能定時嗎?!”二姐帶著怨氣。
“我錯了,下次一定注意!”她那委屈的小聲音總能讓人原諒她的所有罪行。
“二姐,你省省吧,你不記得複讀機了!”猩猩被吵醒後,一般就睡不著了,拿出手機繼續追劇。
猩猩這句話讓寢室裏的人不約而同笑起來,有帶著睡意咯咯咯的笑聲,還有隻發聲不張嘴的哼哼哼。
大家的腦海裏不禁追憶起大學剛開學報道那一幕——
如初帶著四個行李箱來寢室報道,大家都以為會是衣服啊、包包什麼的,結果,她拿出了十幾本比磚頭還厚的書,例如英漢牛津雙解字典、現代漢語詞典、紅樓夢、高考滿分作文精華卷……如初很高興地喊著“這個宿舍是我見過住宿條件最差的,八個人住一間,連衛生間都沒有!不過床頭居然有書架!真是太好了。”她把書一一擺在了床頭,其他先來的幾個小夥伴都震驚了,呆呆地看著她收拾東西,“敏敏,你這個新餘蘿卜幹實在太美味了。”爽爽邊吃邊說。“對啊,我跟你說這是江西特產哦,專門帶過來給你們吃的。”敏敏很開心地不住跟大家介紹她的家鄉特產、以及高中生活,整個寢室一直處於她聒噪的聲音中無限循環,直到可愛的小六同學從大箱子裏拿出了另外一樣。“天啊!你連複讀機都帶了!”猩猩高聲喊道。全宿舍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如初身上,“對啊,因為我要天天聽英語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嗬嗬嗬……。”頓時哄堂大笑。“任如初,你到底是不是從大城市裏來的孩子啊?”瑞梅笑著說。如初很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和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如初就是這樣的一個女生,一張可愛的娃娃臉,齊齊的劉海,一雙明亮又靈動的大眼睛,愛哭愛笑愛鬧的性格,從不知人間煙火的純真。她就像是個開心果,總能帶給別人快樂和無憂無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