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愛妃身子真是太過贏弱,需要好好調養調養啊!”楚天陵看著躺在床上的九兒,俯身把唇貼近九兒的耳邊,指尖甚是暖昧地挑起一撮發絲,放在鼻尖輕輕嗅聞,唇間的笑意從眼角慢慢蕩漾開來。
閉著眼的九兒微蹙了蹙眉,雖是沒有看到楚天陵的表情,那微熱的氣息卻是讓九兒臉上不由地一陣滾燙。
看著眼睫輕扇緊閉雙眼的九兒,楚天陵唇間的笑意越發濃重了,“陳禦使公然在麟宵殿內重傷德清夫人,並因此致使天下奇酒醉離一一盡碎,現免去其禦使一職,並押入大牢,容後再審。”
九兒想起方才大殿內的一幕,當她伸入長袖中的手緩緩抽出時,手中的匕首在袖中反射出的白光照在陳禦使額角,站在九兒旁邊的陳禦使把九兒所有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當他條件反射性地大喊一聲皇上小心時,他手中的酒杯也扔向了跟他相隔幾步之遙的九兒,身子慣性地向九兒撲去。九兒一個措閃不及,往後退了兩步,還是被扔過來的酒杯砸到額角,站在前麵的楚天陵在聽到喊聲之後則錯愕地往旁邊一閃,退後的九兒被陳禦使一撲就這麼直直地往前倒去,而被嚇傻了的宮娥們就被九兒這麼一推,跟著一起摔了下去。
九兒猛地睜開了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楚天陵,眼中一片懊惱,一把推開俯壓在身上的楚天陵,九兒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這才淡然道,“倒是可惜了一壇好酒。”
“哦,難道那酒當真是天下難得的醉離!”楚天陵一臉戲謔地看著逃離似地推開他的九兒,踱著方步在九兒的身後站定。
“是不是醉離難道皇上不是很清楚嗎?”九兒轉過身,看著一臉戲謔的楚天陵,勾唇淺笑,慵懶地在貴妃椅上躺了下來。細微的一個動作,卻是讓楚天陵看的一個愣怔,那慵懶中毫不做作的嫵媚,如同一個普通女子在家中對著丈夫一邊忙著針繡一邊談論著今天的天氣。而不是一個後宮嬪妃對著高高在上的帝王的討好。
“你就那麼自信陳禦使會出手,要知道他可是任萬宗的人。”楚天陵徑直走到九兒的旁邊,眯眼看著眼皮也未抬一下的九兒,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拎起躺著的九兒,迅速在椅上坐了下來,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姿式暖昧。
九兒輕呼一聲,尚未回過神來,人已被楚天陵放至腿上,以極其暖昧的姿式擁在懷中。九兒不由地麵上一紅,掙紮著想要掙脫楚天陵的懷抱,而楚天陵卻是使勁箍住九兒不安份的雙手,下巴抵住她的肩胛,以壓製她左右搖晃的身體。九兒在確定自己的掙紮都是徒勞之後,突然安靜了下來,任由楚天陵抱著自己。
“皇上難道一直就是這樣征服自己的妃子嗎?”安靜下來的九兒滿臉嘲諷,微側轉了頭,不讓楚天陵看到她臉上突泛起的潮紅。
“隻有對你,也隻有你才會讓我一片空茫,九兒,你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要怎麼做,你才能把你的心給我。”楚天陵把頭窩在九兒的頸中,忽略掉九兒話中的嘲諷,喃喃低歎,哀乞的語氣,無奈的氣息讓九兒緊守的堅固堡壘瞬間倒塌,似有萬千洪水傾刻間衝泄而出,心上潮濕一片,不由地微轉了頭錯愕地看向楚天陵。恍惚間,觸到一雙黯然的眼,九兒眼中升起一片煙霧,紫色的深潭幽不見底,蒙著一層細細的輕紗,茫然一片,心上泛起陣陣輕波,滌蕩如水。
“皇上要如何,便如何,九兒隻是一個卑賤的舞姬之女,又怎敢要求皇上怎麼做。”許久之後,九兒低聲喃道,刻意調轉了頭,不去看楚天陵受傷的眼神,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過。驀地感覺到身上一緊,楚天陵擁著九兒的雙臂驀地加緊了力道,狠狠地勒著九兒的細腰,似乎想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
“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誰所生,我隻想要你,隻想你留在我的身邊.”楚天陵眼中的傷痛猶如被重錘一擊,砸碎開裂,四處彌散開來。
“皇上難道忘了,我是任萬宗的女兒,隻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九兒慘然一笑,深幽的紫瞳閃過一絲蒼涼的悲傷。
他抬頭,直直地望向她,似要望進她的心甚至是她的靈魂,一不小心撞進深潭閃爍的悲傷,生生撕扯著他的心,楚天陵眼神再度黯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