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三少爺痛得這樣!你怎麼也不早說!”梁大夫不由頓足,伸手就要把沈明濤的中褲再往下拉一拉,“那處事關重大,老朽得罪三少爺一二,還得親自看診了才——”
話沒說完,沈明濤已經一手緊緊地拽著褲子,死活不讓梁大夫拉下去了:“梁大夫不用看了,就是挨了一記膝頂,還請你直接開藥就是了!”
“這怎麼行?那處是否水腫,有無破潰,我這裏不望診,怎麼方便開藥?”梁大夫年紀大了,於望聞問切上格外注重,何況對方如今又是沈家的少東,自然生怕藥方不對,會墜了自己的名聲。
沈明濤卻堅決不肯,隻讓梁大夫大致開個方子過來就成。
梁大夫無法,隻得悻悻然地勉強開了張方子走了出來,喚了藥童去抓藥,見沈明鬆正等在外麵,忍不住就過去訴了一陣苦:
“四少爺也該進去勸勸三少爺,他下處被膝頂了一記,受了外傷,卻死活不肯讓我看診。我又不是女流之輩有什麼授受不親之嫌,還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三少爺實在沒有必要那麼臉皮薄!要知道男子那處最是當緊,這一個診治不好,以後要是影響了子嗣……”
沈明鬆聽著梁大夫絮絮叨叨地念著,心頭不由一動:“三哥竟然這麼諱醫?那處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啊!”
梁大夫忿忿道:“就是!我也說了這裏麵的關係出來,奈何三少爺堅決不肯,老朽也是沒有辦法,隻得由著三少爺說的,囫圇開了張藥方出來,這對症不對症的也不知道……”
他是擔心自己沒有親眼看診就開出藥方,萬一沒有效果,這時也有個沈家的主子能夠證明,委實不是他醫術不好,實在是病患不配合啊!
沈明鬆隨口應著,心裏卻嘀咕了起來。換了今天挨揍的人是他,那命根子的大事,怎麼可能因為臉皮薄就諱醫呢?那可是關係著男人一輩子的事!
眼珠轉了轉,沈明鬆也跟著歎了一聲:“梁大夫,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許是三哥這麵皮上抹不開。實在不行,你瞧著我三哥痛得這般厲害,不如先給他開一劑安神的藥,也讓他少受些痛楚;一會兒等他睡著了,我再帶你去仔細看診。”
有沈明鬆帶著,就是沈明濤以後怪罪下來,也怪不到他頭上,梁大夫連連點頭,應聲先走了。不一時藥童就先端了安神的藥上來,沈明濤隻當是止痛對症的藥湯,等晾溫了一口喝了下去。
覷著那藥效上來,沈明濤慢慢睡過去了,外麵一個藥童撩著門簾子衝守在裏麵的穗竹招了招手。
穗竹見狀忙走了出來:“怎麼了,可是還有什麼事?”
那藥童忙道:“穗竹哥,梁大夫說瞧著你身上也挨了好幾腳,讓我給你上點藥油揉了揉。”
見三少爺已經睡著了,穗竹這時也覺得身上痛了起來;不過聞著藥油味道太大,怕味道衝著沈明濤,帶著藥童進了旁邊的房間,解了衣服下來,見身上幾個烏青的腳印,一邊暗罵著曹鎮海,一邊讓藥童幫他揉散了。
穗竹前腳剛解了衣服,沈明鬆後腳就摸進了房間,見沈明濤臉色蒼白地睡著了,悄悄揭開了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