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靜姝診完了陳宣華兩隻手腕的脈搏,又告了罪看了她的舌苔和眼底,卻並沒有下定論,略一思忖,看向了燕王蕭熠:“王爺,民女還要診一診您的脈搏才能定論。”
蕭熠的臉色微微一變;見元靜姝坦然看向他,一雙杏眸湛然如溪,並不帶任何情緒,蕭熠的嘴角輕輕一彎,將手搭在了一邊的茶幾上:“如此,就有勞元娘子了。”
元靜姝並沒有說什麼客氣話,隻輕輕衝他點了一下頭,起身立到了茶幾邊,也是伸出三根手脂搭了他兩手的脈搏,半刻後退後一步:“還要得罪王爺,讓民女看看您的舌苔和眼底。”
在一個女子麵前張嘴伸舌,還讓她扒拉著下眼瞼看眼底到底有些尷尬,蕭熠有些不太自在地停著不動。
元靜姝皺了皺眉頭,毫不客氣地盯著蕭熠催促道:“醫者不諱男女,患者亦不能諱醫;王爺在民女眼中,隻是一個待診的病患而已,不必那麼不自在。”
陳宣華臉上雖然因為元靜姝沒有下定論,還一直緊繃著,聽到她這話,眼中也閃過了一抹笑意,心裏那點思慮放了大半。
如果元靜姝是那種狐媚子,肯定會借著這種近距離的機會,拐著彎兒討好王爺,可她直接說了這樣的話,心裏就應該不會有那些非分之想。
果然,蕭熠聽了元靜姝大不客氣的這番話,鳳眸微眯,卻還是照著做了。元靜姝隻管看診,才不管蕭熠這裏心裏怎麼想呢;陳宣華和蕭熠幾年夫妻,卻是知道這是丈夫心裏有些惱怒的模樣,隻不過不熟悉的人都看不出來。
看過了蕭熠的舌苔和眼底,元靜姝心裏已經有了數,退後幾步向蕭熠一福:“王爺和王妃都中了藥,這才導致幾年都無法孕育子嗣。”
蕭熠怔了怔,沉聲喝道:“這不可能!”
他和陳宣華尋常都診過平安脈,若中了毒藥,鬱大夫怎麼可能診不出來?!
瞧著燕王臉色發黑,元靜亭生怕妹妹會被嚇著,連忙起身站到了妹妹身邊;元靜姝衝哥哥莞爾一笑,轉頭看向座上的燕王和王妃:
“王爺體內有赤心之藥,王妃體內有無暇之藥,這兩種藥若是分開本來無妨,而且赤心有利於男子強身,無暇有利於女子養顏,但是體內積了這兩種藥性的男女一旦同房,則會互相滅殺對方體內精子和卵子的活性,精卵既死,自然無法孕育子嗣了。”
見廳中幾人都呆呆看著自己,元靜姝噎了噎,有些苦惱了皺了皺眉頭:“我這麼解釋,你們懂吧?”
懂,是基本懂了個大概的,元靜姝所說的“精子”應該就是常說的精水之類;不過是大家見元靜姝侃侃說出什麼“精”啊“卵”啊的,就跟說吃飯喝水一樣自然,心理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
看來還要給大家上一堂生理衛生課?見燕王和燕王妃都沒有說話,元靜姝無奈地歎了一聲,看向和夫人:“和夫人,可否給我拿紙筆進來?”
和夫人以為元靜姝是要開藥方,連忙吩咐下人拿了筆墨紙硯進來。
元靜姝接了筆,取過一張大紙蘸了墨汁仔細畫了起來:“精子的形狀就像這樣,跟小蝌蚪似的,卵子是這樣的……這是女子的子、宮,子、宮排卵後,如果遇到精子,精子就會穿透卵子這一層壁膜,結合成為受精卵,然後在子、宮壁著床,但是如果中了藥,精子和卵子就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