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慕霜攬梅憐雪在懷裏,笑說:“傻孩子,人哪有不長大的?做父母的哪一個不盼著自己的孩子早點兒長大啊!你們平平安安的長大了,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才算盡到了職責,才能安心啊。唉!好了,吃飯吧,吃完飯,咱們就進宮給你的王祖父,王祖母拜年。”
梅憐雪輕輕點頭,小心地合上盒蓋兒,回身遞給靈痕,“小心送回去吧。”靈痕連忙雙手接了過去。
憐娟已經看著侍女們擺好早飯,來請母女吃飯。秋慕霜拉著梅憐雪坐下,母女相對寂然飯罷,又重新漱洗理妝畢,仆婦來請進宮。秋慕霜拉著梅憐雪出了垂花門,坐上車輦從後園角門進宮。
依舊是陽明宮,依舊是鋪錦列繡,依舊是梅氏一族。峨冠博帶,錦衣華服,說不盡皇家氣度。秋慕霜在殿外院門前下了車輦,拉著梅憐雪進了王後白采茹坐臥的偏殿。
白采茹正坐在榻上受晚輩們的禮。秋慕霜在前,梅憐雪跟在後麵在拜墊上跪下,行全禮,“恭祝王後新禧大福。”
白采茹看見她們母女很是高興,命兩邊的宮娥,“快,請三王妃和憐雪公主起來。”
宮娥連忙答應著,過來扶起她們,“王妃,公主請起。”
母女來這才站起來,又施禮道謝。白采茹笑說:”我估計著你們也該來了。霜兒,昨天陛下又和我說起了雪兒的事。朝裏也有幾家肱股元老想要求雪兒,一會兒她們的家眷攜子前來賀春,你們看看有中意的就定下吧。”
秋慕霜吃了一驚,她萬萬也沒有想到梅公竟然如此心急地要給梅憐雪找婆家,這分明是讓自己替女兒相親。想要拒絕,又找不到借口,隻好勉強點頭,“是。”
梅憐雪站在秋慕霜身後,聽見白采茹的幾句話又驚又羞,頓時粉麵緋紅,芳心亂跳,想要說話,卻又不好說話。隻好低下頭緊緊拉著秋慕霜的衣角。秋慕霜悄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讓她安心。
白采茹命人為秋慕霜設了座位,向梅憐雪說:“雪兒,來,到祖母這裏坐著。”梅憐雪隻好低著頭,坐在了白采茹身邊的坐褥上。
“一轉眼雪兒都十五歲了,真是歲月不容人啊!雪兒想找什麼樣的夫婿?告訴祖母,祖母替你挑選。”白采茹摩挲著梅憐雪的肩背含笑說。
梅憐雪低著頭,隻管揉弄衣帶,一語皆無。白采茹笑道:“雪兒害羞了。這有什麼害羞的?‘男大當娶,女大當嫁’,婚姻之事是是天經地義的事。女孩子長大了都要過這一關的,你看,我,你的娘親,你的幾位姑母,幾位姐姐,都是這麼過來的。”
“啟稟王後,”宮娥進來回稟說,“李丞相誥命、張丞相誥命帶著孫公子李曉,張涵前來賀春。”
隨著話音,從外麵走進來兩位六旬以外,豐腴雍容的誥命,身後各自跟著一位尚未弱冠的青年文士,都是禮衣華服,看上去倒也有幾分儒雅氣質。
宮娥早已經放好了拜墊,兩位誥命攜孫跪倒施大禮,“恭賀王後殿下新春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