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憐雪仍陪著秋慕霜說話,“娘親,有件事女兒要和娘親說。”
“哦!”秋慕霜看著憐雪笑了,“有事就說吧,怎麼也吞吞吐吐的了?”
“請娘親先不要把我要遠嫁古魚國的事告訴哥哥,等哥哥完婚後再讓他知道。”憐雪思量半晌,才說道。
秋慕霜看著憐雪,點了點頭,“雪兒啊!你為春兒處處想到了。難為你這樣一個閨中少女事事想得這麼周到。我怎麼忍心辜負你這片心意啊!放心吧,我不和他說就是了。”
“王妃。”母女二人正說話,憐娟進來說,“換玉回來了,說公子已經得勝還京了,拜見過陛下就回來。”
聽說梅笑春平安還京,秋慕霜緊緊繃著的一顆心才完全放了下來。“唉!”輕輕歎息一聲沒有說話。
“娘親,哥哥回來了,伯父也該回來了。祖父不是給哥哥定了初九的日子嗎?咱們也該準備準備了。”憐雪聽說梅笑春回來了,心裏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是該準備準備呀!可我這身子——”秋慕霜輕輕搖了搖頭。
“那——交給女兒如何?”憐雪小心地看著秋慕霜問。
秋慕霜看著憐雪輕輕點頭,歎道:“好啊!你也該曆練曆練了,將來到了古魚國方不至於被人小覷。”
“女兒也正是這個意思。”憐雪含笑說。
“有什麼不懂的去和穆媽媽、艾媽媽商量。我命人交待給她們,讓她們全力幫助你。”
“多謝娘親!”憐雪拉著秋慕霜的手說,“女兒一定不讓娘親失望,不讓各府裏看咱們的笑話。”
秋慕霜看著憐雪,想起了當初的自己。那時的自己也是這樣爭強好勝,甚至有點兒不知天高地厚。母後說:如果沒有羈絆,自己的心思可以裝得下天地。是啊!馳騁沙場,縱橫天下,輔佐父兄富國強民……做一個亙古第一的女中豪傑!可是,自己恰恰被情絲羈絆住了,自己的一生似乎隻是為了一個“情”字而苦煎苦熬,天高地闊早已經淹沒在了縷縷情絲之中。
“雪兒啊!……”
“王妃,公子回來了。”靈娟進來回稟。
“哦!”秋慕霜聽說梅笑春回來了,微微一震,剛要說話,憐雪站了起來說:“娘親,我去和穆奶奶商量事情了。”
“呃!”秋慕霜看著憐雪微微點頭,“好吧!你先去吧!”憐雪從紗櫥後轉了出去。秋慕霜向靈娟說:“讓他進來吧!”
“是!”靈娟出來,挑起簾子向階下說,“公子,王妃請公子進去。”
臥房外,梅笑春看著階下已經翠葉凋零的梅樹,想起出征時前來辭行的情景,百感交集。聽見靈娟叫他,連忙疾步拾階而上,走進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