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喜色滿麵地說:“這個我自然知道,不用你囑咐。你找機會也和公主說一聲,讓公主也高興高興。”
“沒有確定他是不是公子之前還是不和公主說的好,免得讓公主空歡喜一場。”剛說到這兒,就見遠處燈光一閃,似乎是有人向這邊走了過來。鄭氏連忙說:“有人來了,你趕緊回去吧。”林玨點頭,連忙轉身隱在了夜色裏。
鄭氏剛要回去,忽聽有人叫她,“是鄭媽媽嗎?”是梅笑春的聲音。鄭氏連忙回身施禮,“公子。這麼冷的天公子不早點兒歇息,怎麼到這裏來了?”
換玉提著燈,梅笑春披著鬥篷走了過來,笑說:“鄭媽媽不是也沒有歇息嗎?我來看看雪兒,顛簸了一天,不知道她可曾覺得勞倦,還在傷心嗎?”
鄭氏連忙說:“看公主的臉色雖有一些倦意,卻沒有大礙。夏戀小姐已經為公主診了脈,說公主脈息平穩。此刻已經吃了飯,正和夏戀小姐說話,請公子放心。有夏戀小姐勸解,想也不會太過於傷心的。”
“哦!”梅笑春輕輕點了點頭,說:“這就好。請媽媽代為傳話,就說我多謝夏戀姐姐了。請夏戀姐姐照料好雪兒,他日我必當厚謝。”
“我知道了,公子也累了一天了,請回去早點兒歇著吧。”
梅笑春遲疑了片刻,說:“好吧!媽媽也早點兒歇著吧。”說完,帶著換玉走了。
鄭氏看著梅笑春的背影,不住地搖頭歎息,“公子和公主是多好的一對啊!倘若是他們結成連理,怎麼還能讓公主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王子、王妃很早就有了這個意思,不知道怎麼會成了這樣一個結局。”
鄭氏一邊歎息著回到院裏,剛要去憐雪的臥房,卻看見夏戀悄悄走了出來,連忙迎上來低聲問:“公主睡了?”夏戀點頭,“睡了。我在她的蓮子羹裏加了兩味安神的藥,讓她好好睡一覺吧。這樣能讓她的身體恢複得快一些,也免得她胡思亂想一個人傷感。”鄭氏連忙道謝,又說了梅笑春的話,夏戀淡淡一笑,說:“我看待憐雪妹妹的心並不比他差,就不勞他囑托了。”言畢,各自歸房歇息。
次日早起,雖然天還是陰沉的,雪卻已經停了。秋冷雨一大早起來就忙著安排早飯,打點起行。
經過一夜安眠,憐雪的精神清爽了很多,早早起來,預備梳洗。鄭氏說:“這一路上的道兒還長著呢,不知道要走多少天才能到。公主不必再大妝了,隻是家常的裝束即可,身上也輕便一些。”鄭氏的話正合了憐雪的心意,就讓靈痕隨意綰起雲髻,隻用兩隻金釵別著。穿了一件淡紅色錦緞紫貂裏皮襦;係了一條雪青色撒花綿縐裙;腰裏束著雙環如意長穗宮絛;外麵罩著銀紅色彩繡牡丹長衣。
梳洗已畢,侍女送來早飯,仍然是夏戀單意為她準備的粥羹,吃過飯,漱洗畢。梅笑春命人來請起行。靈痕連忙拿過鬥篷給憐雪披在身上,簇擁著她出來,登上彩車。秋冷雨下令整隊起行,一行人馬離開館驛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