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寒這才看了看憐雪,沉著臉問:“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去定省的時候,錦豐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這麼病得這麼重了?”
憐雪低著頭,垂手說:“殿下昨天出去狩獵玩耍,想必在山裏被風吹了。”
“唉!”尹若寒歎息著,責怪地說:“錦豐,你這麼大的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任性不聽話?如今天寒地凍的,在宮裏怎麼玩耍不好,非要到山裏的狩獵?到底被風吹了,你受罪,我這當娘的看著多心疼啊!”
蘭錦豐聽見憐雪說是自己被山風吹了,又聽見尹若寒的埋怨,對憐雪更是憤恨不已,又不好向尹若寒檢舉,隻好暗氣暗憋,睜開眼恨恨地瞪了憐雪一眼。憐雪隻當沒有看見,仍然低著頭侍立在尹若寒的身旁。
尹若寒命冷雲用溫水浸濕了巾帕敷在蘭錦豐的額頭,以便讓他滾燙的體溫盡快降下來。不多時,禦醫命內侍送來丹藥。尹若寒慌忙命宮婢拿過溫水,扶起蘭錦豐,服侍他吃下去。又等了一會兒,禦醫又命內侍送來煎好的藥湯。尹若寒親自喂他服下,命宮婢扶著躺好,加了一層華衾蓋好。
看著蘭錦豐服了藥,尹若寒才鬆了一口氣,回身向憐雪說:“我剛才太著急了,說話有些重,你別往心裏去。”
憐雪連忙說:“是憐雪沒有服侍好殿下,讓殿下身染重恙。母後愛子心切,責怪幾句理所應當。”
尹若寒點頭,說:“我就生了這麼一個孽障,他又是蘭氏嫡脈唯一的後嗣,他若有什麼三長兩短,蘭氏宗族裏的人也不會答應。他忽然病成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不著急啊!”
“憐雪知道!”憐雪看著尹若寒臉上的焦急和心疼,更為自己昨晚的舉動趕到內疚,默默低著頭,靜靜聽著尹若寒的絮叨。
尹若寒不時用手摸摸蘭錦豐的額頭,看看高熱有沒有退下去的跡象。又命宮婢端過水,讓他起來喝幾口水。直到午時之後,蘭錦豐的高熱不但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更加加重了一些,已經有些昏暈了。尹若寒急得幾乎落淚了,連連歎息說:“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那些禦醫都是怎麼回事,給吃的藥怎麼沒一點兒效果。”
冷雲在旁邊看著蘭錦豐越來越嚴重,心疼和擔心不言自明,又不好在眾人麵前顯露,隻是暗暗灑淚。憐雪有心想尹若寒舉薦夏戀來為蘭錦豐診脈,又怕夏戀沒有十成的把握,因此左右為難。冷雲無意中一抬頭,正和憐雪四目相對,靈機一動,連忙走到尹若寒麵前說:“王後,婢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尹若寒已經急得六神無主,見冷雲說話,連忙說:“有話快說!”
“啟稟王後,王妃嫁過來的時候帶來了一位古井國太醫院的院使,名叫夏戀。夏院使醫術精湛,有妙手回春之能。既然禦醫們的藥不管用,不如請夏院使來為殿下診脈。”冷雲慌忙低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