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雪看著滿臉病容的蘭錦豐,心裏頗有些愧疚,粉麵微微一紅,抱愧說:“雨哥哥答應我送林姐姐進來和我說話,誰讓你拉著他去打獵了,我不過小施懲戒而已。”
蘭錦豐聽她說起秋冷雨,頓時氣惱交加,猛地掀起被子,想要下地離去。剛一下地就覺得渾身酸痛難忍,一陣頭暈目眩讓他幾乎摔倒。連忙扶住床欄才穩住身形,微微張著嘴,呼吸顯得十分急促。
憐雪下意識地緊走幾步來扶他,“殿下!”
蘭錦豐猛地一甩自己的胳膊擋開了憐雪的手,厲聲說:“別碰我!”
憐雪沒想到他對自己接近他的反應如此強烈,頓時漲得粉麵通紅,氣得芳心亂跳,咬了咬銀牙忍住自己即將爆發的怒火,說:“殿下覺得以殿下現在的身體還能走到書房去嗎?殿下難道想讓冷雲等人看見殿下睡著紗櫥裏嗎?”
憐雪的話讓蘭錦豐冷靜了下來,默然地垂下頭不說話了。憐雪再次走到蘭錦豐身邊,說:“先到內室去吧。我打發人去稟知母後,請禦醫過來。”
蘭錦豐這才沒有再抗拒憐雪的攙扶,勉強控製著自己內心的慌亂,由憐雪扶出了紗櫥,來到內室。憐雪把自己的衾枕推到一邊。另拿了一個錦枕放好,扶著蘭錦豐躺下,從裏麵拉過華衾蓋到他身上。
又回到紗櫥裏把散亂在床上的衾枕收拾好,才開了門,挑起錦簾向兩廂呼喚了一聲,“來人!”
冷雲和靈痕等人聽見呼喚,連忙從東西廂出來,一路小跑著來到正房,“王妃怎麼這麼早?”
“冷姐姐,殿下病了,你趕緊去稟明王後,打發禦醫來為殿下診脈。”憐雪有些愧疚地說。
冷雲不敢怠慢,慌忙帶著兩個宮婢去了。靈痕和月痕連忙進來服侍憐雪梳妝。
蘭錦豐在床上躺著,好像身在顛簸的小船上一樣,微微一睜眼就覺得天旋地轉,惡心欲嘔,隻得閉著眼昏昏沉沉的安靜躺著。
憐雪剛剛梳洗更衣完畢,宮婢進來說:“王後來了!”
憐雪連忙迎到外邊,果然尹若寒帶著內侍宮婢,以及兩位禦醫急匆匆趕了過來。憐雪連忙福身施禮,“母後!”尹若寒臉沉似水地哼了一聲,“罷了,錦豐怎麼突然就病了?怎麼不早告訴我?”一邊說著,一邊進來直接進了內室,看見床上蘭錦豐的模樣,心疼不已,在床邊坐下,用手摸了摸蘭錦豐的額頭。“錦豐,你覺得怎麼樣?”
蘭錦豐勉強睜開眼看了看尹若寒,搖搖頭,說::“母後,我沒事!請母後不必擔心。”
“都燙成這樣了,還說沒事!”蘭錦豐滾燙的額頭烤得尹若寒一縮手,回身向禦醫喝令:“還不快給王子診脈!”
禦醫慌忙走過,躬身拿過蘭錦豐的手腕子凝神調息為他仔細診脈。兩位禦醫輪番診完之後,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躬身向尹若寒說:“王子殿下是受了風寒,不要緊的。吃兩劑藥就好了。請王後寬心。”尹若寒聽說不要緊,才長出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讓禦醫去下方製藥。禦醫連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