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是一位盛裝的白衣女子,她平坐在地上,熟練地撫著那白玉雕蓮琴,神色淒淒,直望前方,目裏含春,背景是姹紫嫣紅的秋菊,有的含苞吐蕊,有的盡露精髓,仿佛聞到了悠悠花香,沁人心脾,心曠神怡,一描一畫,竟與方才賞花時的那一簇,分毫不差。
千古奇作!曠世絕畫!
而之所以讓墨琉雲如此驚異,其原因是——畫上的女子就是剛才的自己!
“怎……怎麼可能!”墨琉雲終於垂下高傲的頭,挫敗的說。“嘖嘖,奇!”江夫人說,怎能不奇呢?僅是潑墨加水就演繹出如此精湛的畫作,更讓人驚奇的是墨琉淚的記憶力,簡直超乎想象。“墨小姐這幅畫出多少!我買了!”一聲嬌俏中帶著霸道霸道中帶著蠻橫的嗓音響起,眾人皆驚,是誰那麼膽大包天?
抬眼望去,隻見一緋衣女子,站在梧桐樹上,俯視著人群,不正是刁蠻郡主千凝凡嗎?!看見她,張蕾的表情就扭曲了幾分。“小凡!快下來!!”一聲有些嚴厲男聲說,但話語間卻帶著微微的寵溺“知道了!哥哥。”千凝凡的聲音有些不耐,但還是跳了下來,男子抱歉的看了看眾人,他是千凝凡的哥哥,戰王府的長子——千沐祁,也同樣是世子。而千凝凡卻伸出手掌,問道:“墨小姐,賣不賣?!”
墨琉淚搖了搖頭。“不賣?”千凝凡挑眉。“不,千郡主想要,我自是給,但這畫還是半成品,等琉淚把它完成了,在給與郡主,可好?”“那就趕快!”千凝凡擺擺手。
“半成品?”現在該他們疑惑了。
墨琉淚並未說話,拿起那張畫,做出了讓眾人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竟然把那張畫平鋪在一旁的盆裏!“可惜,可惜啊!”一些夫人歎道,墨琉淚這是瘋了嗎?!
大約過了片刻,墨琉淚重新撈起那濕噠噠的畫,畫上早已一片模糊。
“戰世子可以幫個忙嗎?”
“啊?什麼?”看見少女燦爛的笑容,千沐祁有點反應不過來。“請用內力幫我把這張畫烘幹,越快越好!”“……好!”墨琉淚是考慮到千沐祁是戰王世子,征戰沙場,內力純厚,而某些人卻不是這麼想的。
看著他倆旁若無人的互動,某陌不甘被忽視,於是怒刷存在感——“啪!”就在千沐祁要接過畫時,那幅畫直接飛到了陌殤心的手上,在眾人呆愣之際,啪!又回到了墨琉淚手中,再沒有rushi的感覺,紙張輕透而溫暖。
再看那人,還是一臉的淡然,千玄溯暗暗吃驚,他的內力已經如此出神入化了嗎?而千沐祁隻能尷尬地回到座位上,但眾位女子的眼神卻落在了墨琉淚身上,閃爍著滔天的嫉妒,她隻感覺一身惡寒,抱歉地對千沐祁笑笑,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墨琉淚悄悄瞪了陌殤心一眼,都是因為這個麵癱!莫名其妙!
心中雖是怒火,手上卻未停止過動作,她把畫放在展板上。“並沒有什麼不同啊?”千凝凡說。“先別急著下定論。”千沐祁代替墨琉淚回答。
隻見墨琉淚揭開宣紙,把畫的背麵露了出來。
畫上,是一樹青鬆,一簇簇青針並不清晰,反倒是這模糊而朦朧的美給人以視覺的享受,樹皮蒼老垂矣,綠意卻肆意生長,一旁怪石嶙峋,把這青鬆襯得越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