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驗室中除了丹和周林,其他人全都在這裏,其他人雖然是第一次來這實驗室,但他們的臉麵上沒有吃驚的麵容,全是一臉陰霾凝重,鄭德和宋澤兩人把通道處的鐵門關上,但沒有關實鐵門留了一個小縫,因為丹等會要過來。
鄭德宋澤兩人留門後回來實驗室,實驗室裏除了一個放著實驗器材的實驗廳外就剩那隔間,實驗室裏有三張放滿實驗器材的實驗桌,三張實驗桌和那隔間的牆就成了一個口字,這口子的中央部分就是那沉降杯的位置。
這沉降杯就像是個透明漏鬥,長長的從頂上延伸而下,林雯陳銘兩人站在沉降杯旁,林雯目光定定瞧著,這頂上的沉降杯入口,這實驗室中央的頂上有個洞口,這洞口就是被沉降杯的頂口包裹住,林雯說“那洞口上方是通向哪裏?”
陳銘在她身旁也是抬眼看著這稀奇之物“我想那洞口上方是和那管道相連的,這透明的沉降杯,你把他看成一個透明水管就行了管管相連,如果不是相連的話,丹說的冷卻劑要怎麼傳過來”
張馨向他們走來,張馨瞪眸不轉緊看下方的容量小瓶她好奇“這實驗室塵封多年,沒有人在這裏維護,這個沉降杯為什麼還能使用”
這個問題沒人能答得出來。
陳銘收了視線看向容量小瓶,霎時焦灼問“這瓶子裏的東西,真能救得了她們?如果不能的話,那周林豈不是會白白犧牲”
呂豹亦在旁聽,但他沒有上前查看容量小瓶,他坐在正門實驗桌旁的椅上,呂豹崩緊的臉猛的一沉“丹雖然對我們有所保留,但我相信他不會拿周林的命開玩笑,但如果救不回月萍凱馨的話,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宋澤鄭德這時剛好回到實驗室中,他們一回來其他人目光向他們眺來,宋澤說“我們已經給丹留門,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鄭德邪邪一笑“還能做什麼,坐著發呆”
鄭德話剛說完,他往隔間裏飄去一眼,他見張故坐在電腦桌前緊看屏幕,鄭德向隔間而去,鄭德進了門,在隔間左側有張彈簧床,彈簧床不大但能容下凱馨月萍,她們兩人就在彈簧床上睡著,隔間裏沒有多餘床位。
而昏迷的鬱峰隻能被他們匆匆的,在地上鋪著塊布就讓他在床旁地麵躺著,鬱峰身旁坐著夏晨和阿眯。
鄭德瞥一眼左側的她們,收回視線在看向張故一眼,鄭德往電腦桌前走了幾步,他看向屏幕中,屏幕中能看見丹和周林,站在管道前,周林和丹的嘴巴在動著,但不能聽見他們說什麼,雖然聽不見但能輕易猜出來,丹一定是在告訴周林使用步驟。
鄭德嘲弄張故“我想你現在一定能,強烈感受到強製被人拆遷的感覺,你的總統套房就要被炸了,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
張故一聽瞳孔益發收縮,但很快的雙眼一張露出精光,他側臉瞥著鄭德回應“我當初跟著林蝶進入地下設施,不是認為那地方是我的,我隻是好奇這裏為什麼會存在這樣的地方,但現在我的好奇心已經被滿足,就像魔術師一樣,魔術被揭了秘不免就有些索然無味”
丹和周林站在管道麵前,丹打量周林的神情,他說“如果你現在後悔,沒有人會怪你”
周林聽罷隻淡淡瞥他一眼“我當時雖然不在場,但我也聽其他人說過,在我們離開求救那天,你想把康複院炸了,你的目的隻是想殺了黑眼鏡,黑眼鏡那就代表族長,她叫什麼?”
丹身心頓時凝住了,他知道周林問的是誰,丹此時並不閃避周林的問題,因為他不能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問題,丹不期然深深一聲歎息“張嵐”
周林雙目此時似乎蒙上一片灰,因為他這時候才懂,原來他和丹是同病相憐,周林此時反而灑脫一笑“族長害死張嵐,你想為她複仇,你不惜利用我們,謊騙我們,你所做的這一切你感到後悔嗎?”
丹聽懂了,丹和周林此時的眼神,是尋死誌堅的神色,丹的複仇,周林舍命救人,性質上來講並無不同,丹瞧著周林麵對死亡,目無俱色反而輕鬆自若,也許周林的灑脫一笑,是因為他知道月萍凱馨終究會醒過來,他能讓她們康複,他就已達到了他的願望。
然而丹也並非是貪生怕死之輩,他隻是溫然一笑,但可知道在死亡前的一笑,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是需要多麼堅強不移的心,丹的眼神避過周林,因為他感到愧疚,他的愧疚不是因為給月萍凱馨注射第三階段。
他的愧疚是因為周林死後,他立馬就要做的事情,丹內心的愧疚更是油然而生,生生不息,周林的目光亦是落在丹的臉上,隻見丹的臉上此刻居然一陣蒼白,似乎他在考慮著什麼重大決定似的,瀕臨死地的不是丹,而是自己,他自己都不會如此,丹卻在考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