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這,汪清雨似乎覺察到了什麼。若說是自己“最清楚發生過什麼”的話,不就是指自己和元駒在一起了這件事嗎?除此之外,近期根本沒有別的大事變發生吧?
難道柏裏是在因為這個不高興嗎?他為什麼就如此討厭元駒呢?
這樣遲疑著,目光也就不由自主地凝聚在了柏裏身上。
“你看我做什麼?”對方惡聲惡氣地責問,冷漠嗤笑,“難不成舍不得走了?”
很誠實地搖搖頭,汪清雨決定還是讓柏裏自己去想通好了,如果她為元駒辯解,估計隻會讓他更生氣。
可她的謹慎舉動隻換來了他更強烈的不滿。
柏裏的臉色簡直像是石灰磨出來的,連冷笑的心情都沒有了。汪清雨看著他的表情,自己的心也忽的一下墜到了底。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最後柏裏反倒綻出了一個輕到幾乎辨別不出的笑容,隻是裏麵的笑意究竟有幾分,她揣測不出來。
“你還不快走?”柏裏的語氣終於柔和下來。
“那你呢,不去和阿尋、諶海他們吃午飯嗎?”汪清雨問。
“我這就去。”柏裏起身,臨走忽然停了下來,轉回身,“其實我昨天很擔心。你之後沒出什麼事情吧?”
汪清雨被他的直率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半晌才笨拙地點點頭。
“那就好。”柏裏平靜道,然後伸手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汪清雨在眯起眼睛的時候,不由得聯想到被撫摸的薩摩耶。
柏裏走後,汪清雨和元駒一起去他的公寓。還有屈指可數的幾天,這幢公寓就隻屬於安駿了。
走出校門的時候汪清雨還特別留意了一下,但路上並沒有類似討債的可疑人物,直到走到元駒家都和往常無異。
路上元駒一直板著臉,時不時地撥弄她的頭發。
“我頭發很亂嗎?”汪清雨納悶地問。她細細地用手指梳理過了,明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元駒卻煞有介事地點頭,然後繼續撥弄她的幾縷發絲。看來真的是很亂吧?汪清雨感到很不好意思。
進了屋,跟跑跑鬧了一陣,她便趕緊走到鏡子前看自己的頭發,白如冬雪的薩摩耶精神奕奕地追隨著她的腳步。
對著鏡子仔細打量了好久,怎麼看都和往常一樣,並沒有翹出什麼呆毛,正想不通呢,鏡子裏忽然多出了一張麵孔,而且是嘴角下垂的淡漠表情。
“幫我看一下,後麵有翹起來嗎?”
“有,很亂。”男生用平板音調回答,“所以說,以後不要讓人隨便動你的頭發。”
汪清雨琢磨好久,這才回想起來中午臨走的時候,柏裏揉過她的頭發。可是,後麵明明摸起來很整齊啊……然後又琢磨了好久,才懷疑起元駒一路走來是否一直在撒謊。
他是討厭柏裏動自己的頭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