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被一陣溫暖包圍,原來是元駒從後麵環住了她的身體。男生的背部需要微微弓起,下巴才能抵到她的肩膀。雖說情侶的關係早已維持了一段時間,但她照舊沒出息地麵紅耳赤起來。
有時候望著對方理所當然般的淡定臉龐,汪清雨就會暗自揣摩,元駒到底會不會同樣也有幾分緊張的情緒,隻是太麵癱,所以讓人無法察覺?……不過再三打量對方的表情之後,她就難免會否決這個假想。
“如果跑跑被送去我父母那裏,你會見不到它……”男生的聲音幾乎是貼著耳邊響起,讓汪清雨癢癢的想伸手去撓。
是啊……伯父伯母已經在附近的C市安頓下來了。對於伯母來說,離開寶貝的小兒子還是挺難適應的,但所幸其他的一切都好。雖說C市不遠,但輕易不能見到跑跑的話,跟再遠的城市也沒有區別了。汪清雨心裏有些憂愁起來。
自己家裏已經是一團亂麻,連房子能不能住下去都說不好……如果還有誰能夠照顧跑跑就好了……
“可以問問柏裏看。”她脫口而出。
繞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忽地收緊,幾乎讓她動彈不得。
“不可以。”元駒立刻拒絕了。
“為什麼?”汪清雨訝異地從鏡子中望著他。
元駒垂下眼睛,薄唇好像拉上了拉鏈般,緊緊閉起。
汪清雨忽略他的抗拒,堅持道:“為什麼你不信任柏裏呢?隻要他答應下來的事,從來都會說到做到的。”
可元駒還是一聲不吭,而且還不肯鬆手。接觸得越多汪清雨就越是發現,表麵上元駒總是一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拽樣,事實上很多時候都很像個別扭的小孩子一樣。
他這副耍賴的模樣,反倒讓她生不起氣來。掙紮不開,隻好壞心眼地後退,踩他的腳。元駒躲了幾下,躲不過,隻得任由她踩著,仍舊沒有放開手臂的意思。
就這樣站了一會兒,大夏天的,汪清雨靠在他胸口幾乎都要出了一層薄汗的時候,他才好不容易緩緩開口:
“我不是擔心他不值得信任……而是他太值得你依賴,才讓我擔心。”
汪清雨品味著他的話語,半晌,就像有一個銅鑼在腦子裏咚一聲敲響,她幡然大悟,下意識地驚道:“你是在吃醋嗎?!”
元駒連否定的打算都沒有,而是終於站直了身子鬆開她,傲然地白了她一眼,招呼了一聲薩摩耶,一人一狗去了廚房,把她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啊,他是吃醋了嗎?是吃醋了吧?竟然會吃醋?!
汪清雨愣愣地望著鏡子裏的自己,依舊處於震驚中。
對啊,難怪元駒從剛開開始就一直在找碴,先是頭發的事,又是跑跑的事。
彎下腰,汪清雨偷笑到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