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孰真孰假(1 / 2)

他突然發難,衛嵐本能地想要反抗,隻是在經過了今天的事之後,手腳酸軟,使不出什麼力氣來。更何況他如今有傷在身,她也不想讓他的傷勢變得更嚴重,所以幹脆放棄了反抗,任由他把自己按倒在地。

雖然行動上沒有反抗的意思,但她卻冷冷道:“怎麼,剛撿回一條命來就想著恩將仇報?”

她能感覺到刀鋒抵著自己的脖頸,上麵屬於他的血正緩緩流下,那樣的溫度,和他此刻的目光一樣冰冷。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的聲音同樣冷酷,全無從前和她說話時的肆無忌憚,而是充滿了警惕,還有懷疑。

衛嵐毫不掩飾地皺起了眉頭,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誰,他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那天她剛從這副軀體中醒來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也是他叫出了她的姓氏,從而讓她獲得了關於這個世界的記憶。

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就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如果不是這張臉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她幾乎要以為自己從冰冷的江水中拖出來的是個陌生人了。

衛嵐的腦海裏甚至還轉過了狗血的念頭,這人不會是在河裏把頭撞壞了吧,失憶了?

見她不作答,嶽曉眸底冷光更盛:“衛嵐是衛家長女,她根本不會騎馬,也不會做你剛才做的事。”

衛嵐恍然大悟,原來是她的行徑和從前的衛家小姐有所不同。這是自然的,她雖然擁有了部分這個世界的記憶,但靈魂卻終究是屬於自己的。但是,這是否還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嶽曉對她觀察已久,有關於她的情況也是了如指掌?

既然已經被對方看出了端倪,她索性揚眉一笑:“還有什麼?”

見她笑吟吟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嶽曉眸底反而掠過一抹困惑,半晌才道:“雖然是一樣的容貌和身形,但神情姿態卻有所不同,就像是……雙胞胎,樣貌相同,但個性卻是……不太一樣。”

最後一個詞,他是停頓了一下才說出的,顯然有點勉強。

衛嵐嘴角不禁有笑意流露,嶽曉的說法已經夠客氣的了,她和從前那位嬌弱弱的衛家小姐豈止是不太一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就算是有了那些記憶,她也學不來那種說話的語氣和方式。

想想不禁有些好笑,衛府裏和她朝夕相處的所謂“家人”,尚且未看出任何端倪,反而是從一個外人口中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衛家那些人是有多不把她放在眼裏。

“那又如何?”她反問道。

嶽曉聞言卻是一怔,他也知道自己的懷疑有些匪夷所思,但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多,那懷疑就越來越明顯,尤其是這樣看著她眼睛的時候,他便越發確定。

可是沒有這種道理,衛嵐一直在衛府,根本沒有被人掉包的可能,就算是掉包,也沒有這樣巧合,能找到完全一模一樣的人。正因為說不通,所以才讓他越發困惑。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嶽曉眼眸微眯:“除非你之前表現出來的樣子都是在偽裝,那樣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能十數年如一日地偽裝自己,從不曾露出一點破綻。倘若如此,那麼她現在突然表現迥異的原因又是什麼?

看著他臉上的神情猶疑不定,衛嵐忍不住笑出聲來:“別想得太複雜,其實……我就是睡了一覺起來,然後對從前的事情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聽了她的解答,嶽曉眸底的疑惑越發沉重。

衛嵐撇撇嘴:“實話都告訴你了,你愛信不信。”她說的確實也是實話,隻不過是……一部分而已。穿越這件事情本就匪夷所思,就算是她說出來也沒人會信,她何必費這個口舌?幹脆都統一口徑推說成失憶倒還好辦。

“你問夠了沒有?”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實在是有點不舒服,山洞的地麵起伏不平,硌得她後背生疼。

雖然心中的懷疑不減反增,但這麼抓著她也不是個辦法,嶽曉躊躇了一下,終於還是翻身坐起。

衛嵐跟著起身,手掌在他麵前攤開:“還給我。”

嶽曉低頭掂量了一下匕首,卻沒有立刻還給她,而是沉聲道:“你怎麼會有戎族人的匕首?”

衛嵐大奇:“這是戎族人的?”

嶽曉舉起匕首給她看時,她才發現刀身平滑如鏡,反射著跳躍的火光,剛才沾染的血早已不知去向。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果然有些黏膩。

這麼說來,這匕首的材質是有點特殊了,竟然可以做到不沾染半分鮮|血的程度,比之現代的高科技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