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彙清鎮雖然偏遠居於越國與楚國的交界,卻並不是一個落後的鄉鎮。
因為夏日裏的氣候也如同春日一般清爽,所以常常有王公貴族前來此地一邊避暑消遣,一邊又靜靜觀察著鄰國的動向,久而久之使得這裏的經濟也逐漸蘇醒發展了起來。
芸機的師父——翰澤,精通醫術,閑來無事便也開了一個醫館,那陌溪和翰澤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人,兩人情分如同親兄弟一般,陌溪的醫術雖然遠遠不及翰澤,整日裏呆在醫館抓藥收錢也是忙得腳不沾地。有時候有些客人是來此遊玩,偶感風寒卻不比在家裏那樣方便煎藥,便會多出些錢,讓醫館來煎藥。芸機做的正是這份差事,久而久之也對醫理一方麵精通了不少。而翰澤也一直教導著芸機,若想做一個醫心人,首先要做一個無心人。雖然芸機並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是在對於醫心的方麵,芸機依舊頗為精通。
三個人各有分工,小小的醫館也被打理地僅僅有條。
或許是在醫館呆的時間久了,幾年下來,芸機的身上也染上了淡淡的藥香,並不難聞,反而格外的清香。
說來也怪,雖然芸機是在四歲那年就被青年的翰澤帶回來的,可是當芸機到了今天這個年歲,翰澤和陌溪依舊年輕無比,芸機有時候竟也隱隱感覺這樣下去自己早晚會比這兩個人看起來年老。
晚上吃過飯,陌溪嘚嘚瑟瑟地將最近幾個月賺下的錢散在桌子上細細的數了一遍,對著一臉無語的翰澤笑道:“哎呀,你看看,這半年我們又淨賺下來了這樣多的銀子,你回來哪天去買些珍惜玩意兒回來,好給咱們的芸兒再添上些嫁妝。”
“說到嫁妝……”翰澤兩眼放光道,“我竟忘了芸兒都已經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時間過的真是好快。我記得那個時候芸兒還不到我腰部高呢。”翰澤說著,故意對著芸機流露出了有些可惜的目光:“還是小時候可愛些啊。”
“難不成你還指望我一個十四歲的妙齡少女,跟個紮著羊角小辮兒整天吸溜著鼻涕亂跑的黃毛丫頭一樣嗎?”芸機不爽,一個白眼翻了過去,看得陌溪在旁邊哈哈笑個不停。
“我就說小時候可愛。”翰澤歎氣,“小時候整天就會纏著我要糖葫蘆,哪像現在啊,都學會和師父頂嘴了…”
“切…”芸機不屑的撇撇嘴,不再說話了。
晚風涼颼颼地,天上的皓月星辰逐漸也不見了蹤影,隻怕是半夜就要下雨了。
“嗯…”芸機伸個懶腰跳上院子裏的秋千,晃蕩了幾下說道,“快些下場雨吧,一下雨山裏的藥草就該出新芽了。”
“你就會惦記著那些藥草。”翰澤走到她後麵推了她幾下說道,“半夜睡覺可別凍著了。明天若是雨停了你還要進山采藥呢。”
“哎呀我知道啦!”芸機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突然想到剛剛陌溪還在開玩笑要將她許人,“騰地”一下子就紅了臉,還未再說什麼。就聽見翰澤說了一句:“快下雨了,進屋。”
芸機還沒反應過來,翰澤就已經先進到了屋子裏,把心上的那一絲絲失落毫不保留地拋在腦後,芸機也趕忙跳下來大步跑向了屋內。
剛進屋沒過一炷香的時間,外麵的雨就已經開始稀稀拉拉地下了起來。